屠篗毕业后理所当然就投奔了屠苏,发家致富的或大道或小桥上,屠苏扇着一面小红旗站在前端笑得尖嘴猴腮,屠篗不忍直视却也不得不乖乖就范。
那一年屠苏偷偷摸摸地开了家出版社,也不知道是捡了谁的糟粕,反正左捣鼓右摆弄的,又慢慢腾腾七扭八歪地开始盈利了,像一条贪吃蛇。
而现在这家缓慢盈利的出版社就掂量在屠篗的手里,屠苏才懒得管屠篗刚毕业是否操持得了,她只是想早些丢手自个儿轻松快活去。屠篗又气又急却也拿屠苏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所幸不是个愚鲁的孩子,辛苦归辛苦,可看着公司扶摇直上的感觉确实又无可比拟的爽,于是屠篗一边埋怨屠苏吃香喝辣不想事儿一边十分感谢屠苏给自己做了一片天。说来真是矛盾又幸福。
这年屠苏已经二十七,活脱脱大龄女青年一个,屠家老父老母老奶奶老爷爷甚至屠篗都跟着着急,然而当事人却依旧做着她自己的事儿寻着她自己的乐子,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青春大方豪爽的甩卖会。
偶尔有空的时候屠苏喜欢坐地铁或公交四处逛逛,一逛就到天黑,当然,屠苏很多时候都是相当有空的。林子大了看见什么鸟都不稀奇,更何况这座城市地广人多,屠苏这么日复日闲逛着突然遇着一只两只猫头鹰自然就不奇怪了。
猫头鹰不是别人,正是高中时隔壁班的班花张媛媛。
末班的地铁,车厢里稀稀落落,靠站时屠苏贴在门边努力张望着外面广告牌上的小美女,口红艳得很漂亮呀,眼睛也好看,要是脸不那么锥子的话倒是跟那谁谁谁很像呢……
就在屠苏意`淫得快要掉进深不见底的漩涡时,被人大力拍了下肩膀,飘过来的是一阵稍微嫌浓了的香味。
屠苏条件反射去擦嘴边的口水,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一片干干净净的下巴。
“你是屠苏吧?”
“是。”屠苏被刚刚那一巴掌拍得有点蒙,头点得很乖巧,“可是你是谁呀?”
“我是张媛媛啊,高中零八班的张媛媛,那会儿咱们老一块儿玩的啊!”张媛媛很高兴,伸手就挽上了屠苏的胳膊,“想起来了不?”
“啊?想、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想起来才怪,屠苏偷偷地皱了皱眉,时间已经过去十年有多,当年那个高中屠苏除了记得自己读的是零九班和初恋是寻孝静之外,谁还会记得个屁隔壁班的什么什么,简直是在讲笑话好嘛?姑娘你确定你不是个人贩子想拐我这个奔三十的老女人?
“你记性这么好?都十多年了还认得出我呀?”
“你都没怎么变好吗?就连头发都没变,长一万年都这么点儿……”
“哈、哈哈,这样好洗,不麻烦。”
屠苏不尴不尬地应承着,眼睛却朝头顶的地铁站点图瞄去,下一站是个公园,干脆下去溜达溜达晚一点点再打车回家吧。
“诶,屠苏,这会儿也不算太晚,你明天有事没?没事咱俩找个地方聊聊吧。”
“啊,我明天刚好有点……”屠苏刚要拒绝,却在那一秒被张媛媛轻巧一句话征服了所有借口谎言,某种见不得光的情愫在地铁的冷风中簌簌起舞。
“对了,去年年底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们班就安排在我们班隔壁包厢,你没去吧?那个寻什么的还跟我问起你了呢……”
“寻什么?寻孝静?”
“啊,对!就是寻孝静!”
屠苏不自然地晃了晃脑袋,眼睛里闪闪烁烁,“我明天刚好没事儿,咱们下站就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好,你请客。”张媛媛捂着嘴笑了,娇态尽显。
张媛媛想去酒吧热闹热闹,屠苏却执拗地找了个雅座点了一瓶酒堵住张媛媛的聒噪。
东拉西扯说三道四了大半个钟头屠苏才终于按捺不住问起了今晚的第一个关键性问题。
“去年你见到寻孝静了?”
“是啊,说起来还真不容易。”张媛媛叼着一块水果沙拉心情不错,“听你们班大头说你和寻孝静都没参加过聚会,就去年寻孝静才头回露了一次面,问了下你就走了饭也没吃,大头他们都说现在就你最金贵,聚会这么多年您都没来过,人寻孝静还起码让人看见了脸……”
“看见了脸啊?那她脸怎么样?”屠苏含着一口酒,身子微微前倾着生怕漏过张媛媛半分半毫的表情。
“什么她脸怎么样啊?”
“咳咳,我是说她长得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张媛媛其实不大喜欢寻孝静,上学的时候男孩子总拿自己跟她比,比来比去就比出了张媛媛的不待见,女孩子之间的嫉妒就是来得这么不值钱。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呗。”
“那,她好不好看啊?”
“诶?屠苏你怎么尽问她啊?那会儿不是应该跟我关系更好些吗?”
是吗?跟你关系更好些吗?那为什么我只记得寻孝静?
屠苏挠了挠脑袋,有些破天荒的不好意思,“不是,我是有些事要找她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机会联系到,况且你不是说她问起我吗,我就好奇了。”
“哦,这样子。”
张媛媛将半份沙拉解决完毕,终于将手伸向了酒杯,“她就问我后来有没有看见过你……她长得挺好看的,五官比以前长更精致了些,其余没什么变化……对了,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大头有没有她的电话吧?”
“啊?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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