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那一刹那,潘帕斯一把将身后的王座推翻,摔落在地,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徘徊,久久不息,“你会后悔的!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你以为你能战胜我吗?哈哈!你以为你能逃过我的眼睛吗!不接受我的恩赐,你还能拥有什么?你们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气流席卷成漩涡,潘帕斯完美地垂在耳边的长发被搅乱,张狂着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整个殿堂随着她剧烈的喘息而震荡。
莱德温特忽然明白,这座冬日宫殿都是由潘帕斯的思维所控制的。被夺走了时间的水,只能保持静止的姿态,被潘帕斯任意塑造出城堡的形状,而他现在已经处于她的思维之中了。
他所支撑起的层层镜面,被潘帕斯的目光无情地穿刺,碎裂开来,她轻而易举再次捕捉到他的视线,穿行入他的大脑,几乎要把驻扎在那里的所有东西连根拔除。但是,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如此猖狂地掠夺他最珍贵的东西。
在那片深海中,那个名叫里奥的少年曾经用那样无礼的目光看向自己,倔强着不把他的强大和高傲放在眼中;他们也曾经在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的露台围栏上回旋舞蹈;更曾经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们生死与共……那个少年答应过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生命走向终结,一定会在他怀中。
而且这一天还没有到呢!
潘帕斯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索取莱德温特的时间,却没想到她的思维撞上了一片镜面。她横冲直撞以为自己能像先前那样如入无人之境,然而那阻碍物却强韧无比,仿佛面前这个紧闭着双眼扭曲了五官的年轻人所坚守的东西牢不可破。
如果真的可以,莱德温特希望能够在里奥到达潘帕斯面前时,自己已经解决了一切,如果不行,至少要消磨她的力量。他不想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勃宁·敏兹不可以,谬杰尔不可以,潘帕斯更不可以!
“这世上没有任何我不能得到的时间!”潘帕斯的目光利针般从莱德温特的每一条血管中穿插而入,纠缠着将所有活力拖拽出他的身体之外。
莱德温特知道,自己的时间正在被剥离,尽管他不断地在身体里构筑着镜面之墙,却无法跟上潘帕斯疯狂的速度。
里奥,真讽刺啊……从前我总担心你会衰老的太快,可是现在,似乎先老去的人将会是我了……
此刻,寂静多年的冬日宫殿如同深夜静谧的海水卷起了波澜。
联军在数次无功而返之后,再一次来到了冬日宫殿之下。这一刻被人所期盼,也让人畏惧。
界限森林的所有军队都退守到了宫殿中,似乎早已经做好的防御。
马尔斯抬头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宫殿,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中央图书馆和中央神殿已经是这世上难以超越的建筑物了,但是当这座宫殿没有丝毫缝隙似乎是在一块无比巨大的冰石上雕刻出来的。和有着朦胧美感的人鱼音乐教室不同,冬日宫殿仿佛屹立在时光的终点之上,似乎能够无限延伸,毁灭那设定界限的天空。它几乎将太阳遮蔽,整片宫殿处于日光的阴影之下,每一个突浮的尖顶仿佛要将仰望者的眼球刺穿。
每一个窗口都预备着人鱼的箭手,居高临下,如果那样的箭雨落下来,必然气势惊人。
“这就是冬日宫殿么……”这世上最高傲的血族们也不由得仰起头来,试图将目光凝聚向宫殿的至高点。
斯蒂芬少将也不由得感叹,当他们离这座宫殿越接近,便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永眠,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在所有的日族军人的最前方,是叶卡尔,她骑在飞行兽上,和所有人一样仰望着这座宏伟而萧肃的建筑,这座宫殿的主人,夺走了不少前辈们的性命,这是不少元帅们的终结之地。可是她现在,考虑的并不是自己的时间是否也会消逝在此处,而是在心中虔诚的祈祷,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得到命运的眷顾,她不奢望他能实现几千年来无数人的愿望,她只希望他能够活着离开。
无论他们对冬日宫殿怀有怎样的敬畏、惊叹甚至憎恶的心态,这场没有人知道是否是能够导向“终结”的战役拉开了序幕。
温莉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可惜,凯西,此刻你不在我的身边。一阵微fēng_liú逝而过,卷起她耳边的发丝,就似情人的安抚。我要去战斗了凯西,为了我们的朋友,也为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土地。
“父亲,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他们的射程之内了,他们为什么不进攻?”温莉转头看向一旁的人鱼元帅诺亚·瑶斯特。
“因为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箭羽,他们的人数没有我们多,抢先攻击之后他们的箭羽用完了,就只能被动地任人宰割了。”诺亚笑了笑,“但是我们的储备可是要充足许多!”
温莉抬头看向那似乎目光难以到达的宫殿顶端,皱起了眉头——里奥,我们来了!
“所有人鱼准备攻击!”诺亚扬了扬胳膊,天空中传来齐刷刷弓弦被拉伸的声响,冬日宫殿的人鱼部队却在诺亚发号施令的瞬间抢先将第一波箭阵射了出来,他们以为准备攻击的联军是最缺乏防守能力,可是没想到所有人鱼的左手的护掌中延伸出盾牌,展开了无死角的防御,箭雨落在盾牌上,只留下噼噼啪啪的声响,但是却无法突破盾牌的守护。
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甘心就此被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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