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沙门是在当初最为崩溃的时候遇上他师父的,可以说,若不是他师父,如今也没有毗沙门这人了。
他跟着师父五年,学到的却比他两世学到的更多。
至于为什么是五年,之后的日子,自然是他师父不愿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将他丢到净念禅宗,一年能回去瞧他一眼也就顶天了。
毗沙门一脸凝重地看着停泊在河岸旁的江船,他是买一只船呢还是买一只船呢。
正思虑间,他忽然听到寇仲小小惊呼一声,道:“陵少,你看,是不是那个恶婆娘!”
徐子陵僵硬地道:“好像是哩。”本以为恶婆娘葬身江水之中了,不成想大活人站在眼前,心中顿时就怯了三分,尤其想到当初那白衣恶女的两巴掌,直觉得脸边疼得厉害。
穆玄英的目光落在正站在江岸与船上男子对话的白衣女子,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剑,低声道:“高丽人,还是东瀛人?”
毗沙门想了想,说实话,要是知道他倒霉催地穿到这本书里,哪怕他一开始被慈航静斋那些尼姑们的言论恶心得不行,他一定也会仔仔细细将这本书倒背如流。他努力地回想一下,结合一下当初小妹叽叽喳喳的评论,有些迟疑地道:“好像是高丽人,似乎是高丽大宗师傅采林的弟子。”至于姓名,抱歉,这本书里实在是各路俊杰尽出,这么一个死得太早的人物,他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白衣女子,即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婥,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美目瞥了一眼,当即冷笑一下,向着寇徐二人走来。
两人向后蹭了蹭,恨不能立马跑路。
毗沙门上前一步挡在寇徐二人身前,几可称得上秀雅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倨傲来。他睨着一眼傅君婥,漫不经心地道:“姑娘还请止步,姑娘凶神恶煞,却是吓到了我那两个弟弟。”
“弟弟?”傅君婥先是一怔,随即嗤笑出声,道:“这两个小混混,竟是你的弟弟?”
毗沙门面不改色,淡淡道:“家弟若是对姑娘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傅君婥哼笑一声,道:“这两个小贼可是毁了本姑娘的船……”
寇仲当即大怒,道:“明明是暴风雨卷碎了船,怎地是我们毁了你的船!”
“闭嘴!”傅君婥柳眉倒竖,娇叱一声,道:“本姑娘说话岂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寇仲与徐子陵当即咬紧牙关,面上一片怒意。
毗沙门冷冷地看着傅君婥,一字一句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敢与我弟弟这般说话?!”
傅君婥俏脸含煞,反手就要拔剑。
穆玄英眉头一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本来小半剑身露出的剑铿地一声被按回了剑鞘中,只听穆玄英平静地道:“姑娘何必动怒,苦苦针对两个孩子。”
艨艟之上,宋师道不知道几人在说些什么,只见到自己在丹阳城一见倾心的白衣女子明显弱势,当即大急,高喊道:“诸位请慢动手!”随即从艨艟上跃下,站在傅君婥身边。
毗沙门瞥了一眼艨艟旗帜上的“宋”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师道——这就是宋阀少主,天刀宋缺唯一的儿子吗?难怪他们敢出船,原来是宋阀的人。宋阀是四大门阀之一,更有天刀宋缺坐镇,莫怪他们有这个底气。
傅君婥自出师以来,哪怕在大都行刺杨广不利,也不曾如此被下面子。当即,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她恨恨地瞪了众人一眼,转身就往方才的艨艟走去。
宋师道对众人歉然一笑,转身就向傅君婥方向追去。
毗沙门摸了摸下颌,回头看向一脸劫后余生的寇徐二人和蹙眉沉思的穆玄英,道:“你们说,咱们搭个便船,如何?”
道上再乱,总不会有人不开眼去劫宋阀的船吧。
这四艘艨艟乃是宋阀用以贩运私盐的船只,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若非宋师道坚持请傅君婥上船,顾念着宋阀少主的颜面,宋鲁,也就是宋缺的胞弟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又有几人想要借宋阀的东风,宋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想了想,方才那些人与那个外族女子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在船上,远远瞧着那几人气质有些非同一般,有些在意。
索性,宋鲁亲自出马,有心会一会那几人。
见了那几人后,宋鲁发现,那四个,各个都不简单。
第65章
那个身穿蓝衣,背负巨剑的青年别看面上带笑,但一身武功连他都看不透。宋鲁本就是老牌先天高手,能让他看不透的人,必然是宗师以上的高手。
而那个身穿青衣的,宋鲁瞧着他有些眼熟,其武功不弱,隐隐有突破至宗师的征兆,已是难得。更兼一身贵气从容,应身处上位已久,绝非简单角色。
便是被那外族女人斥为小混混的人物,以宋鲁老练的眼光也能够看出其身上不凡,绝非池中之物。
宋鲁倒不会自下身份去结交几人,但适当的优待却是可以有的。在象征性收了一锭十两银子后,宋鲁给他们安排了船上房间。
却是巧的很,宋阀此行正是前往洛阳。
当夜宋师道宴请众人,因傅君婥看不惯寇仲等人,连带着对穆玄英他们也没有好脸色,宋师道有心讨好佳人,对他们亦是淡淡。宋鲁心中无奈叹息,待穆玄英四人越发周道起来。
船上日子无聊,寇仲、徐子陵视傅君婥如洪水猛兽,索性就带着自己的船舱中熬日子。两人被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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