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艾云想着这情况是够何凡纠结的,又觉甜蜜,因杨珊通讯录里只有自己。这人,取个名字都这么独特。
“对了,她醒来记得告诉她,以后小心防范一个叫mī_mī的女人。”何凡想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提醒道。
“mī_mī?”李艾云蹙眉,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嗯,可能是她同事吧,就是她给杨珊下的安定药。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何凡想起mī_mī说话不痛不痒的样子,心里一阵鄙视与厌恶。
天渐渐放明,外面的世界逐渐喧嚣起来。汽车的喇叭声,店铺的闸门声,楼道的脚步声,买菜大妈的谈笑声,邻居家的电视声,婴孩的哭闹声,楼下的犬吠声,汇集成一曲生活的交响乐,欢快而忙碌。沉静的房间里,晨风吹动酒红色的窗帘,厚重的布料随风起舞。风带着晨曦的味道,丝丝缕缕灌入窗口,清新而冷冽,像杨珊的味道。天蓝色的被褥里,杨珊苍白的脸如同一张人皮面具,美却摄人心魄。被一片天蓝色包围其中,俞显死寂。李艾云坐在床沿,眉宇紧蹙,手伸进被窝里,握着杨珊冰凉的手指,静静地看着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李艾云才敢这般从容地打量杨珊。朱红的薄唇,总是连名带姓喊李艾云。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无一不在体现她如竹的坚韧,如风的清冷。狭长而浓密的睫毛欲语还休,细长的两道柳眉,收拢了她多少隐忍。她总是直挺的身量,一如她铮铮傲骨,面对磨难与曲折,也能在风雨中立成巍峨的山。她的眼……她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看李艾云。
杨珊第一次服用安定,五片的剂量对她来说,效用很大,直到第二天入夜才悠悠转醒。李艾云守了一整天终于熬不住了,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李艾云。”杨珊睁开眼,房间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亮氤氲在窗口。转了转眼珠,方才在黑暗里找回一些能见度。见李艾云趴在身边,一只手被她温暖的手心裹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李艾云的秀发,唤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杨珊叫唤,李艾云眼皮颤了颤,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杏眼一时还没适应黑暗,看不到杨珊,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感觉到杨珊的手在被窝里稍稍使力握了握她,才确定不是幻觉。
“杨珊,你终于醒了。”李艾云惊喜,摁亮床头灯,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杨珊摇摇头,虽然头晕脑胀,但她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化妆室很困,之后便没有记忆了。很多问题想问,却整理不出头绪,不知从何问起。例如李艾云怎会在这里,自己怎么记不得如何回家睡觉的。
“快喝水。”李艾云把床头柜盛满水的杯子递到杨珊眼前。
杨珊接过,喝了半杯便不想喝了,想将杯子放回床头柜,被李艾云推回来,说:“喝完。”
于是乖乖把水喝完。李艾云拿回空杯,又倒满,再次递给杨珊,说:“喝完。”
“我不渴。”杨珊纳闷地看着李艾云,不解。
“不渴也要喝。”李艾云执意要杨珊喝。
“为何?”杨珊怔怔看着李艾云,说:“见过灌酒的,没见过灌水的。”
“喝完再说。”
“你要把我注水好拿去卖吗?”
“……”李艾云语噎,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把自己卖了也舍不得卖她啊,珍藏都来不及。“你要多喝水,把残余的药排出来。”
“药?”杨珊迷惑,“你给我吃什么药了?”
“……”气结,转念一想,杨珊一直在昏睡中,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mī_mī你认识吗?她给你吃了五片安定。”李艾云说着,拿眼仔细瞧杨珊的反应。按理,知道自己被算计,纵不气急败坏,也该有些生气的表示啊,皱个眉,呼个气,咬个牙,拍个床什么的。可杨珊却毫无反应,似乎只是在听一件稀松平常,不足为奇的琐事。
“她不是单纯想让我睡觉吧?”杨珊垂眸,看着天蓝色的被褥,想起自己保温杯里略苦的水,已知是水被动了手脚。杨珊思量,这之后必是有其他阴谋。
“她这个人怎么这么坏,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啊?她给你下药,要把你……把你……”李艾云不好意思明说,顿了顿,接着道:“幸好那个人的司机是我朋友,是他打电话给我,才把你送回来。”
“如此说来,你救了我。”杨珊执起李艾云的双手,眼眸晶亮起来,说:“我要如何报你搭救之恩?”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现在还后怕。”李艾云嗔怪,说:“看你没事人的样子,也不用安慰了,倒是我需要安慰。”
“嗯,那我来安慰你。”杨珊说着,把李艾云拉进怀里。轻柔的呼吸在李艾云耳畔若有若无撩拨着,轻轻吮着她圆润的耳垂,立时惹得李艾云一阵颤栗。
在家休养了两天,杨珊已无大碍。恰逢神诞节期,应了李艾云要求,多休息两天,陪她去庙会。许是神明庇佑,天气晴朗,冬阳暖照。密密麻麻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造型别致,色彩缤纷的花车,挤满整条街道。踮起脚尖眺望,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均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制服一统的乐队,奏响欢乐的乐章,在人,流中辟出一条羊肠小道。古装戏服扮相的男男女女踩着高跷紧随其后,不时左右顾盼,生怕在涌动的人群中出了差池。杨珊紧扣着李艾云的尾指,以防被人,流冲散,挪步在层层叠叠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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