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我跟你共事少说也有个五年了吧!你他娘的连老娘的语气都听不出来吗!?刺客?刺客你个头!你仔细看看!”
余飞罕见地愣住了,他眼前的龙雨然面皮撕了一半,上头支离破碎的□□掉了,露出下面本来的面目。
——还是龙雨然那张脸,只是现在黑得跟锅底一样。
余飞霎时没了气焰,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龙雨然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往跟前提,“老娘怎么知道晕了半天醒过来,脸上被贴了个东西?这东西这么薄,一点感觉也没有!”
余飞理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不行。
“等等!你刚刚晕了?什么时候醒的?”裴印突然道。
龙雨然瞥了余飞一眼,扔开他,“不记得了,醒来就被他当刺客满衙门追了。”
裴印脸色一变,“你没出去过?”
龙雨然点头,“没有。”
裴印脸色煞白,“我刚从街上的面摊兜回来,面摊儿说没面了,我刚要走,就远远看见你带着小白和那个叫苏远的走了。”
众人大惊,余飞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怡红院。”
“院”字刚落,院里就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是拜访余府归来的王虎的声音。
“头儿,头儿!”王虎跑得气喘吁吁,“怡红院着火了!大人已经在现场了,让我回来通知你们赶紧过去!”
火场
白景行一入怡红院,便知进了圈套。
他们身后的门一关,假“龙雨然”也消失不见,却一阵火烧火燎从脚底传来,低头一看,火苗竟已经窜了三丈高!
“卧槽!”白景行一惊,回头去看苏远,却见苏远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这火烧不到他身上一样。
“你怎么不急?”白景行道。
苏远耸了耸肩,“原来就这点东西。”
白景行大骇,“你知道那是假的龙雨然?”
苏远瞥了他一眼,“那副□□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还有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怕是不知哪个姑娘扮的。”
白景行看着面前一场火海,无话可说,“那你是来送人头的?”
苏远唇角一勾,“怡红院私藏私盐犯。”
白景行一愣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来下汴搜查这个的?然后发现守卫挺严,平时无法突破,才将计就计进来?”
苏远点了点头。
白景行抽了抽嘴角,“您老能把话说全不?”
苏远:“懒。”
白景行:“……”
他对着面前已经蔓延至热浪扑面的火舌,当机立断,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黏在苏远身上。
苏远:“……”
白景行:“嗯,你这么老僧入定,我就靠你罩着了。”
苏远扫了他一眼,“死在火场最好,无尸无骨,谁都不会怀疑。”
白景行更用力地缠着他:“你说过你不动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远:“我没说过我是君子。”
白景行:“……你的脸呢?”
苏远:“饿的时候吃了。”
白景行:“……”
火舌逐渐弥漫,将二人包围在内,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黑烟,白景行呼吸逐渐开始困难起来。
苏远脸色如常,似乎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似乎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白景行手脚还攀在苏远身上,此刻也渐渐脱力,改攀为抱。
他看着苏远悠悠漫漫的样子,明白他是练家子,龟息功闭气个半小时都没问题,可自己就是个普通宅男,要是迷晕乎了,还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真的将他扔在这里。
更何况,看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白景行便气不打一处来,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也不知是温度太高烧坏了脑袋,还是气糊涂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并真的将它付诸行动了。
苏远看他松了手脚,只道他坚持不住了,冷不丁却没想他突然发力,胳膊搂过他的脖颈,猛地将他扯到身前。
下一刻,苏远便觉什么贴上了唇。
温热、柔软。
眼前的人已经被烟熏地睁不太开眼睛,眸里淌着水汽,映着铺天盖地的火光竟泛出一丝难以言述的潋滟。
白景行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
他趁着苏远惊愕之余,撬开了他一点牙关,想借着这渡口气缓缓,顺便也好叫他破个龟息功,看看他被烟呛着的样子。
然而他低估了苏远的心性,惊愕只是一瞬的事情,他很快合起牙关,任他怎么撬也巍然不动。
当然,作为一个万年单身狗,白景行的技术也并不存在。
火舌上冒,烤的人恍恍惚惚,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双眼也呛得睁不开,生理上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混着汗水划过脸颊的弧度。
白景行怆然,他已经彻底没辙了。
能怪谁呢?好歹认识龙雨然三年,连个假冒的也辨不出,这是自己疏忽了。
不小心给人戳破了身份,漏了马脚,这也是自己演技不精。
只可惜没法跟好久不见的裴印唠唠嗑。
只可惜没法向白墨、余飞他们道个歉,告诉他们,本来的白景行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雀占鸠巢的。
他眼前走马观花地划过这一世、前一世的所有场景。
嘿,好像前不久自己还在这里被这人救了一次?
当时自己故意要去招惹他,没被这人当场打死,却反倒还承了一恩。那时候就光顾着躲他,也没好好道歉。
苏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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