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程维笑着张开双臂,牢牢地接住了我,把我结结实实带进他怀里,抬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怎么样怎么样?”我兴奋地对他说,“差不多是同时点燃的吧?我技术是不是很好?”
他笑道:“太好了,简直像拆迁办的。”
哈?
我愣了几秒,然后恼羞成怒地跳起来打他:“滚你妹!你才拆迁办的!你们全家都拆迁办的!”
我们在雪地里打闹成一团,八十八响的鞭炮在我们身后欢快作响。我已经五年没有像这样好好地过一次春节了,现在有他在身边,感觉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烟花鞭炮炸到最为恣意的时候,程维捂着我的耳朵,突然低下头,轻轻吻上我的嘴唇。他比我高出不少,江风扬起他的大衣,把我整个人包笼在他宽厚的怀里。那一瞬间,外头的世界喧嚣一片却与我无关,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而已。
烟火燃放完之前,我们一直拥抱着接吻,他放开我的时候,我简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我,蝴蝶残翼般浓深漂亮的睫毛下是一双温柔流丽的凤眼。我看到他的口型一开一合,认认真真地对我说:
“小霖,我爱你。”
高大英俊的男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微微红了脸,害羞的样子温顺可爱。
这个时候我总会以为他是一只温良乖顺的大型犬,比如金毛萨摩耶什么的。可是我知道这仅仅只是错觉而已。
这个男人一旦剑出于鞘,锋芒毕露,即便割断神的喉管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
他是撒旦的囚犯,但他也是我的爱人。就算知道有一天他会狂性大发将刀刃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愿意留在他身边。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
燃烧的金鱼花火咝咝燃烧着,他和我十指相扣,另一只空闲的手上转着灿烂明媚的烟花棒。
我望着不断下跌的星火,突然有种时光重叠的幻觉,高中时二模考完的那个周末,我们买了一堆烟火去江堤边燃放,那时候的我们青春莽撞,总把一切都想的很单纯。
那时候我在江风中对他认认真真地,一字一顿地说:“程维,我爱你。”
时隔五年,故地重游。我和他的手紧紧相扣在一起,满地爆竹残屑铺散如同绯红的花瓣,在越积越厚的雪地上逐渐被掩埋。
最后一支烟火爆出一串明亮灿烂的金色火花,熄灭在了无垠的夜色里。我扔掉残剩的烟花棒,转身背对着程维。
“怎么了?”他问。
我摇了摇头,朝天空伸出中指,细碎温柔的雪花带着写薄软轻盈的凉意,霜糖一般从沉沉夜空中洒下,落在我的脸庞、指尖。
维持着这个动作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脖颈都有些发酸了,我才垂下手臂,转头望着程维。
他正迷惑不解地看着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抿着嘴朝他笑了,“我不告诉你。”
我听别人说,背对着喜欢的人伸出中指朝向天空,就意味着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个人,永远不会改变。可是程维从不信邪,我怕这个幼稚不堪的举动会让他取笑我很久。
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向停在堤边的车子时,我低着头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走过去,好像只要这样做,我们的人生轨迹也能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突然莫名地就想到了泰戈尔曾经讲过——再靠近我一点,我的爱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些话吧,它们会淹没死亡,使生命显得这么甜蜜。
再靠近一点,我的爱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些话吧。
其实,我所奢求的幸福,也只是如此而已。
55、55 ...
深夜时分,雪越下越大,路上车子比较难开。再加上江堤离城区比较远,程维干脆在附近一家宾馆开了房间。车子交由工作人员代泊了,他和我一同到前台去办理入住登记。
我刚才窝在副驾驶座上打了好几盘游戏,脚一直架着,现在血供不上来,有些发麻。上台阶时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程维眼疾手快,非常迅速地抓住我的胳膊,力大无比地将我拽起来,牢牢带进怀里。
“……”他这一系列动作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十足一副淡定自若轻轻松松敏捷迅速。酷到连面部表情都不曾变过,甚至眼皮都不眨。与他相比,像个旅行包似的被他单手拎起来的我,不免就显得有些……呃……
算了,大丈夫贵在能屈能伸,有自知之明,我还是不要跟这种疑似混杂了哥斯拉血统的怪人比较,免得气死自己。
“你走平地都能摔跤?”在电梯里,他似笑非笑地低头望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哪、哪有。”我涨红着脸争辩。
“啧,跟我还嘴硬。”他靠在电梯上,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都告诉过你跟我要老实坦白,你忘了?”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小霖。”他慢条斯理地说完,微微偏过头,蛊惑温沉地酝酿出一抹笑意,“你对别人嘴硬我完全没意见,但是对我,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否则要付出代价的。”
坦、坦诚你妹!你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借题发挥吧你这个qín_shòu!
我看着他猫逮耗子似的一步一步靠过来,最终把我堵死在角落,伸出两根苍白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然后越靠越近……
“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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