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白天?”
“她受伤了!”我皱着眉头打断,“你想怎样?让我丢着她不管?”
“她受伤了……”程维喃喃着重复,随后冷冷笑了,从鼻子哼出声来,“祝霖,你真是慈悲啊。”
我被他森森冷冷怪里怪气的口吻逼的愈发焦躁,抓了抓头发:“那你想怎样?丢者她不管?她好歹是我旧识……”
“好一个旧识。”程维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眼睛睁开时里面一片砭人肌骨的寒冷,然而,除了这片寒冷之外,似乎又有些别的什么感情在,只不过他压抑地很深很深,就像多年后,我才知道的,他的那些痛苦一样。
可那时我不明白他的境遇,我不理解他,只是问:“……你生气了?”
“……”他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程维,我只是和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而已。”
这回他转了下浅褐色的漂亮眼珠,偏着脑袋打量了我一会儿,便淡淡笑了:“是,你们只是朋友见见面,一不小心多聊了两个钟头,我怎么会生气呢。”
“程维。”我皱起眉头。
他又不说话了,兀自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淡雅温柔的笑意,那种笑容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美,却同样,比任何一次都冷淡。几乎可以称之为冷艳。
“程维,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说的是实话,他让我感到陌生,陌生到害怕。
“程维……”见他还是不理人,我抓住他的衣袖,想继续好好地和他解释。可他垂下眸望了我一眼,那种冰冷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最后他冷冷道:“放手。”
我和他僵持一会儿,他似乎有些不耐了:“怎么?我租的房间,连进去坐一下都不成了?”
我一愣,耳尖都略微发烫,最后讪讪地松了手,垂下眼帘。
“……”他紧抿着嘴唇从我身边擦肩,转身大步跨进屋内,在看到地上梁舒榕破碎的衣服和凌乱带血的床单时,脚步蓦然顿住,脸色苍白的简直不像人。
“……”我微一凝滞,程维来的太突然,我都忘了房间内还有这种东西,不由地尴尬,连忙解释,“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梁舒榕她……”
他突然暴躁地打断我:“闭嘴!”
这一声太响,几近是暴怒的,他怒喝完之后就没有说话,胸膛起伏着喘着气,进门来一直勉强伪饰的镇定土崩瓦解,剩下的是满室死寂。
我看着他森然的神情,剩下的话就像个橄榄堵在喉咙口,被硬生生噎住。我的脸庞逐渐胀红,半晌才道:“……程维,你果然是不相信我。”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他终于不再掩饰他的暴躁,蓦地抓起床单的一角,情绪有些激动,我注意到他眼睛里布着疲惫的血丝,身上的烟味也很浓烈,“眼前的事实和说出来的托辞,换成你,你会相信哪个?!”
我蓦的有些气愤,他问我相信哪个?我看着报纸上那些无聊的娱乐八卦,我看见家里落下的半根女烟,甚至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年轻的女人谈笑风生,并且听见他称我为“一个普通朋友。”
就算这样,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他现在却跑来问我相信哪个?
我突然很想笑,然而笑声到了嘴边,却转成了有些讽刺的语调:“就算我和她有什么,你也没有资格来训斥我吧?你敢说你就和别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他倏忽回过头来,狠狠瞪视着我,眼睛红的有些可怕:“你再说一遍试试!”
如果那时我能够平静下来,稍微仔细地观察一下程维的表现,就会发现他真的是很不对劲,精神状态差这是不用说的,而且衣服也稍显凌乱,可是我被他的强硬态度惹恼了。
我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这次也不例外。
“程维,你别这么避重就轻!先不说我和梁舒榕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也没立场来指责我。我对你而言算什么?普通朋友?哈,说的多轻松,怎么?转眼就忘了?”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天在餐厅,你不是和那个女的聊的很开心吗?她是你什么人?也是普通朋友对吗?程维我一直忍着没有来质问你,我他妈一直打算相信你,你倒好!反而先开始怀疑我了!”
程维瞳色一暗,猛然揪住我的衣领,咬着牙低声道:“你跟踪我?”
耳朵里嗡嗡的闷响,我气得嘴唇微微颤抖,很好,我跟踪他……没想到我在他眼里竟然是这样卑劣不堪。
欺骗,跟踪,脚踩多船……这算什么?这就是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吗?
我狠狠甩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大清早过来就是想揪着我训话?”
他手上青筋突暴:“祝霖!你不要也在这时候惹我!”
“我惹你?”我怒极反笑,“是,我惹你。我他妈就这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想找人顺着你哄着你就别来找我!滚去找你那个抽烟的娘们!”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程维血红着眼睛,“你欠我多少?!祝霖我告诉你,你别把我逼急了跟你一笔笔明算账!”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着气,过了片刻,冷冷笑了:“是啊,我倒忘了,程先生,我吃穿用住都是您施舍的,我的确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让您滚。那么您歇着,我滚。我滚总成了吧?”
我说着甩开他的钳制就要走。
程维静了几秒钟,在我打开门之后突然过来,狠狠一脚踹在门上,喀擦上了锁,伸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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