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也没有开口,定定神便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而那个人却在这时开了口,他讲话的对象不是齐宁,而是让女仆将两人份的早餐端上来。
这下齐宁更不解了,通常早饭至少要和亚一起吃吧,为什么今天却没有?
黛娜和珍尼丝端上早点时齐宁问道:“亚今天不来一起吃早饭么?”
“是的,”珍尼丝道:“亚力士大人说今天要晚起来一些,还说,”她看了安西尔一眼,笑笑,“要殿下和安西尔大人吃得开心一点。”
齐宁牵牵唇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安西尔却没有任何反应地开动起来,齐宁真不明白那个亚在想些什么,还要自己和那个人吃得开心……
早餐安静地进行,却不同以往让人感觉温馨,在这近乎沉寂的十几分钟里,齐宁尽量让自己不去在乎,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平日里格外可口的早餐今日却味如嚼蜡、索然无趣。
如此剧烈的起伏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终于熬过这餐饭,齐宁放下餐具时看到那个人似乎已经吃好很久,他静坐在那里的样子更添几分美感,让人可以以惊叹的感触去欣赏他的容颜,虽然不曾开口,他的目光却并不呆滞,眉头、眼睑总会有细微的变化,在分秒可数的时间里,齐宁竟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没错,就是生气,尽管他的情绪绝不明显,齐宁却能察觉到他眸中的冷意,眉心微蹙、薄唇轻抿,重重迹象说明了他此刻不知为什么在生气。
那么,他又是在生谁的气呢?
没由来的,齐宁的心有些微的疼痛,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做些事,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好,只要能缓解那个人的情绪,突然有种感慨,自己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人真正的笑容了。
“那个,”齐宁果真开了口,甚至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细加考虑,“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听到他的话,安西尔换过头看看他,齐宁这次却看不透他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心情有没有缓和一点。
没有说话,安西尔点点头就起身向门口走去,齐宁只得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话,两人赶到训练地点后,安西尔也对齐宁说了句话,在齐宁看来,这只算是刚刚自己和他说话的回礼。他说:“好了,开始扎马吧。”说完,像往常一样转过身,和齐宁拉开距离。
齐宁却没有开始动作,他看着那个人清俊的背影,心头的感触可谓良多,抿抿唇,洛渊向他走了几步,声音并不大,却可以让他听得清楚:“你在生我的气么?”
那人的身影轻颤一下,却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开口。
齐宁定定神,继续道:“我知道,是我先对你发脾气的,现在我向你道歉,你会原谅我么?”
这次安西尔终于转过身来,面上竟是含着无奈的十分浅淡的笑意,这表示,他没有完全接受齐宁的道歉。
“开始吧,算上昨天已经耽误不少时候了。”安西尔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看齐宁。
后者很失落,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也转过身专心开始了今天的修习。
真是,他竟然没有立刻原谅自己呢,不过,也是啊,当初自己的行为算是很过分吧,换成自己,也不会那么快放下的。想想,自己和他也有一天多的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就觉得上次和他聊天是那么遥远的事。还记得,曾经认为他说话很讨厌,总是打趣自己,又不会看自己脸色,现在,连他多和自己说一句话都变成一种奢望了呢。
齐宁不知道,他开始修习不久之后,那个人便转过神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生他的气么?其实在他问出这句话来还有些吃惊的,自己自认为表情控制得很好,竟然还可以被他读到在生气,为什么这时候这么聪明的人会做出那种伤人的事呢?无论是行为还是语言,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想法。
所以,不是不原谅他,只是有些失望,在自己思念他、想和他加深关系的时候,他却无理取闹地疏远自己,甚至有意和自己做对。
其实不是没有和别人闹过别扭,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因为害怕自己会受不了,想到他的敌意、他的冷漠,会觉得从心底升起彻骨的寒,那种穿透全身的冰冷,让人无法承受。
这种感觉,是什么,又是为何而起的呢?
克里亚离开幻夜城的时间是上午,他特意将时间定在九点,齐宁的武技课就因此取消,其实想来的人很多,但真正去送他的就只有齐宁和安西尔两个人。
正如齐宁所说,克里亚是个很有王者气质的人,在于他的笑十分明媚,开朗、豪气,有这样笑容的人一定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在他骑马离开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背影上,无比的潇洒与恣意,更像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那个上午,天高云淡、微风吹拂,清朗的天空却无法淹没别离的伤痛。没有大哭大闹,齐宁只是清晰地感觉自己面上流下两横泪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二次哭泣。
“你,很舍不得他么?”身边的人突然说道,齐宁却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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