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时笑着将烧红的烙铁伸到小太监眼前晃了晃,又移至胸腹悬着,热度烤得那身早被鞭子抽破的侍卫服变得有些焦黑之色,散发出一股糊臭的味道。
他望了望郭逸,叹了口气道:“却谁知,竟真是,养、虎、为……患啊!”
与此同时,那小太监亦惨叫连连,原是慕容时说到养虎为患四个字时,便在他四肢经络上各烙了一下,彻底废了他的手脚。待说到最后一个啊字时,慕容时却是下了狠手,将那小太监的胸前烙得一片血肉模糊,还加了重音,往上使劲按了一下,才猛的松开,将烙铁丢回架子上去。
第五十五回
慕容厉虽自认是军中长大,却也不由狠狠闭了闭眼,更别提郭逸,此刻却是紧抿着唇,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慕容时却像是十分开心,做了件令他非常愉悦的事一般,笑若春风抚面桃花映眼,凤目弯弯的扫过几人身上,最后才又停在慕容厉眼前轻声道:“皇弟,连你也被朕吓着了?真亏你还是军中出身,唉。”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像是觉得甚为可惜。
慕容厉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硬着头皮发问:“皇兄,虽说你知道此人来历,却也不能不审不问便将其烙成这般重伤,如此不知主谋,倒不如一刀杀了给他个痛快!”
慕容时眼前一亮,竟又自架子上抽出一柄长剑来,笑道:“皇弟此话甚得吾心,那便给他个痛快罢。”说着就是一剑刺了过去,将那小太监活活捅死了。
郭逸看得心中一阵抽搐,他从未想过,慕容时会变得如此暴戾凶残,谈笑间至人于死地,倒像是理所应当,倒像是往日的圣贤书全没入过眼一般!
他脸色渐变得十分难看,自然是被慕容时与慕容厉看在了眼里,就连一边的侍卫队长也开始有些畏畏缩缩的,生怕一个不好慕容时就要灭口。
“皇兄,你……”慕容厉张嘴,却又不好当着属下的面对慕容时发脾气,只得生生将一口怒气咽了回去,双目中却似要喷出火来,转头望着侍卫队长吩咐道:“将此人弄出去寻个罪名,请人埋了!再打听清楚他家里人在什么地方,给些安置费用。”
侍卫队长如蒙重释,连忙上前去解下那刚咽气的小太监,却又呆在原地,不知要如何出去。
郭逸叹了口气,已不忍再去看那死尸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转头将牢房打开,轻声道:“且随我来,换条出路,此时还还近午时,光天化日之下,实不宜负着具尸首在皇宫行走。”
几人纷纷出了牢房,竟是将慕容时丢在原地,彻底忽视掉了。
慕容时不怒反笑,几步迈出去赶上郭逸,也不知怎地将手一动一扭,就教郭逸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他轻声在郭逸耳边说着话,凤目却盯着慕容厉:“师傅,您可是觉得徒儿此举太过残暴?师傅可曾想过徒儿为何急着接师傅回来?又可曾想过徒儿与肃恭的亲父是如何死的?观师傅成日里带着师娘所赠的翠玉笛,又可曾想过要与师娘报仇?”
郭逸眉毛皱得死紧,心中并未因慕容时几句话而对他有所改观,此刻的慕容时在他眼里就真的只是个暴君而已。他淡淡回道:“陛下言重了,懿轩怎敢造次,轻易评断陛下品行?何况,陈年旧事纵是要查,也与这小太监无甚关系。”
慕容时脸色变了变,随即立即将郭逸松开,又恢复成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言不语的便走到了一边才低声道:“既是如此,此次便依了师傅。往后师傅有何定计,徒儿亦不阻拦,依言行事便是。但若出了意外,徒儿既不忍以国君身份责罚师傅,说不得只好请皇弟做替罪羊了!师傅,请开门罢,直接将此尸体送回正殿足矣!朕,自有法子说圆这人之死!至于这侍卫,既是皇弟的手下,便留他一条小命!”
慕容厉黑眸盯着慕容时看了许久,终还是唉了一声,走近郭逸,轻轻推了推他:“懿轩,照皇兄说的开门吧。这庞大山腹中,应不止天坛一处秘道,是也不是?”
郭逸闷闷的“嗯”了一声,突地转头跪下,向慕容时行了个大礼:“懿轩多谢陛下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但经此一事,懿轩自认再不能以太傅自居,还请陛下削了懿轩职位,懿轩即刻出去,携适儿离开皇宫!”
这下不光慕容时愣了,就连慕容厉也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郭逸这哪是辞官,摆明了就是绕着弯说自己没教好慕容时,当不起这个师傅;摆暗了则是怕慕容时往后随便什么事儿一个大帽子扣慕容厉头上,末了再说是因为太傅的责任转嫁给定国侯,导致他们兄弟相残,师徒反目,最后个个都落不了好去!
他的脑子尚能想到这些,慕容时又如何不知道?
只不过慕容时却站在原地并未动弹,像是根本未曾发现郭逸已跪在地上,更未曾听到那番话一般,仍像是方才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石桌上的一切,也不知在动什么脑筋。
慕容厉终是忍不住,低下身拉着郭逸道:“懿轩,先起来可好?莫要说得如此严重!”说着又拿眼去瞪慕容时,示意他快些开口。
慕容时终是有了点反应,却像是大吃一惊般,飞快的跪到郭逸面前,双手搀着他双肩:“哎呀,朕不过神游片刻,怎地太傅竟下跪了?师傅这般,岂不是要徒儿自罚跪上百个时辰才好?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郭逸心中不喜反忧,深知眼前这慕容时,真已非当日的聪明徒儿,他的聪明早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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