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拿这帮侍卫做了出气筒了。
郭逸看了半天,眉头已皱成个川字。见慕容厉骂完这个骂那个竟似上瘾了一般,终忍不住开口:“这是何必?分明是为师之过,你怎能胡乱处罚侍卫?莫非是要为师亲自去为他们解绑,还是想要罚为师,却不敢动手?”
“我……”慕容厉张口结舌,却仍是见机抓住了郭逸的袖口,满脸不甘愿的垂下头道:“徒儿怎会想到要罚师傅,本就是这帮侍卫奉旨在此处守护师傅,却说不出师傅去向,按律原就该受鞭刑三十,如今厉儿已打算免了鞭刑了,罚站却是不可免的。”
“法理无外人情,”郭逸板着脸冷声道:“既是如此,那便罚懿轩好了,是懿轩自行出外未曾告之侍卫,非侍卫之过。”
说着竟伸手要去捡那鞭子!
慕容厉情急之下,大手一伸想要去抢那鞭子,不料却与郭逸动起了手!
但他心中原就后悔自己不够仔细,就连郭逸毒发愈重亦未察觉,如今却哪还敢让郭逸轻易动武?
抓着鞭子,慕容厉逃也不是,躲亦不是,折腾来折腾去,他眼前郭逸飘逸的身形也开始变得迟钝,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一般!
“师傅!厉儿这便给侍卫们解绑,只求师傅莫要再动武了!若是又引得毒发,师傅可是想要厉儿以死谢罪?”慕容厉大声叫着,顾不得什么礼法,也管不了侍卫们如何看待,伸展双臂将郭逸牢牢抱住,又唯恐用力过猛伤着郭逸,只一双大眼闲着仔细看郭逸面色,生怕他真有何不妥。
郭逸僵在原地,许久不曾动弹,双眼闭得死死的,却真是十分难受了。
久病成医,他哪会不知自己方才施展轻功便已引动体内残余的少许毒素,只是那些原本不至使他表现出什么异常,这才放胆而为。
但慕容厉倔性上来,竟惹得他自己如此,却是郭逸并未料到的。也因此,他此时确实已无法再乱动弹,若是一个不慎,便有毒侵丹田之危。
郭逸终是不敢再乱动弹,借着慕容厉标杆般伫立的宽广身躯暂歇一会,感受着徒儿的阵阵体温,想要尽快恢复过来。
只是慕容厉却不甚清楚,他只晓得自己抱紧了师傅,师傅却不曾动弹!拥着那副朝思暮想的身体,慕容厉不单单闹了个大红脸,还正好面对着一众侍卫!
在那一众被绑着的侍卫充满顿悟的眼神里,他自是想要快些解了这尴尬场面,免得来日师傅或侍卫们都不好相见。
“师傅,师傅您可好些了?”慕容厉小声问着,面上红晕不减,眼光却狠狠的扫荡出去一整片,教四周的一帮属下全噤了声。
郭逸回过神,也觉得自己似是太过随意了些,他“嗯”了一声,轻声道:“放了他们,扶为师回房,再派人熬药换入浴室里,尽快弄好了……便来唤为师。”
慕容厉乖乖应了,大手一挥示意那名轮值守大门的侍卫上前去为其它侍卫解绳子,自己则不肯松手的拥着郭逸往主屋走过去了。
若不是有这许多侍卫在场,慕容厉只怕是不会顾及太多,直接将郭逸抱回房中去,也可免了他多行这百十步路的辛苦。
好容易扶着郭逸躺回床上,慕容厉便急急跑出去找了那些平素里为郭逸熬药的下人,吩咐一通后又回房向郭逸报讯:“师傅,您且歇着,徒儿这便去请李太医过来。”
“无妨,”郭逸出手仍是极快,一点不因毒魔缠身而有何迟钝之相,他抬眼看着慕容厉,低声道:“厉儿且关上门坐到懿轩身旁来,懿轩有一事不明,还望厉儿能为懿轩排解些许疑惑。”
他突然又自称懿轩,又管慕容厉叫的是儿时称呼,弄得慕容厉云里雾里,却又喜不自胜,竟连一句多问都无,就依言去关上房门坐回他身侧去了。
郭逸闭了闭眼,放松自己后才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望向慕容厉道:“懿轩今晨出了凤鸣轩,只为随意走走散散心,也可对身体恢复有些许助力。只不过待再往南时,却不巧路过栖梧阁,为那其中琴声所迷,不知不觉间便行了过去。”
慕容厉听得“栖梧阁”几个字,脸色立即白了些,又闻得郭逸是为琴声所迷,便又连声问着:“师傅你该不会在那处听了许久琴吧?可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懿轩这般称呼,此刻便不曾将你当徒儿看待,厉儿可否先告知懿轩,那栖梧阁本是皇后居所,何以如今便会有人住着?”
慕容厉脸上红了红,支吾道:“既是不将厉儿当徒弟看待,那厉儿便唤师傅作懿轩了?”
“那是自然,”郭逸笑出声来,却不小心呛着气管,呛了几声,立时又引得慕容厉大惊小怪,拍背送水擦脸忙个不停。但他重又坐下,郭逸已真有些不耐,沉着脸追问了好几次,到后来甚至直言道:“厉儿若不肯说,那懿轩便等着陛下来了向他询问罢。”
慕容厉满脸无奈,却又怕郭逸真的就此对他失望,再不肯与他如此亲近,终是小声俯在郭逸耳边道“非是厉儿不肯说,只是那、那处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进城时您亦看过,未进城时您便听皇兄说过的那位,尤西公主啊!”郭逸“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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