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微笑,“这里只有你,自然是给你看的。”
沈故夕靠着床边笑,“唐祁,我可是男子,你让我嫁过去,要我用什么伺候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这衣服一扒,穿帮了可仍旧是得罪。”
“我与他说了你是男子。”唐祁让侯着的侍婢拿过鞋子来,“他说他不介意。”
夕阳如血,从窗外斜铺进房内,沈故夕突然觉得原先那种疼痛与恨意尖锐起来,戳在心肺处,顶得一阵一阵的疼,“哦,我倒忘了你的手段。”眼睑轻阖,脑子里也开始有了细微的疼痛,“你既然都决定了必定是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了。”
唐祁伸手为他穿上鞋,倾身过去扶他起来,“走吧,去试试衣服。”沈故夕阖着眼,任他扶着自己走,靠在唐祁的臂弯里,眼前一片漆黑,唯有那温暖的怀抱牵引着他,牵引着他,从一个地狱,跨向另一个地狱。
“你是担心我自尽吧?唐祁。”沈故夕睁开眼睛,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没用,你再怎么温柔,甜言蜜语的也没用,我怎么可能想回来?杀死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而已。”他侧头,看着唐祁在夕阳里温暖的侧脸,“只要脱离你的手中一刻,我就杀了自己。你知道的,我可以用内力灌入头发,杀死自己,就像上次那样……你该不会剪了我的头发吧?嫁给闲王,怎可以是秃子?”
唐祁不答话,沈故夕轻笑,“唐祁,你死定了。”
唐祁转脸看他,“真的么?”揽着沈故夕的手微微使力,剧痛袭来,沈故夕睁大眼睛,“唐祁!你竟然……竟然废了我的内力!”
唐祁微笑,垂眼看软倒在怀里,脸色苍白的他,“废了内力你就没有门道了吧……”眸中微光闪烁,握住沈故夕的手腕,用力。
“不止如此,连你的四肢,我都要废了。”云淡风轻的说出口,唐祁用力一握,沈故夕抽搐了一下,只听“喀吧”一声,手腕处骨头生生碎裂。
沈故夕疼得几乎厥过去,唐祁拥着他,低低的笑,“夕,放心,我会接你回来。到时候,让白图重新接回来。”他拥着他,神情温和,在他发顶轻轻一吻,如世上最温柔的情人。
“我会让你,豪发无伤的回到我身边。夕。”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断更了(传说中的嫁衣在哪里?????→_→你不是说有嫁衣么?) 咳咳……嫁衣……下章会有的…… 越来越觉得我在写一个虐待狂……动不动就把我儿子弄残你想作甚????!!!!(明明是你写出来的梗!!!!!)
☆、爱恨
沈故夕不知道唐祁和闲王商量的日子是哪一天,他的手脚经脉尽被唐祁挑断,被关在白图的药房休养了几日,听得外面喧闹,热热闹闹开始布置出嫁事宜,却不知道具体如何。
“夕。”白图从门外跨进来,沈故夕正倚着窗坐着,见他叫自己便回头,白图走过去扶他,“你该可以走动了吧?”
沈故夕被他扶着站起来,“可以走一会儿了。”他侧头看近在咫尺的白图,“你的医术真可谓是妙手回春……可惜不去悬壶济世,只在这助纣为虐。”
白图面色不动,“我只对疑难杂症有兴趣,其他与我无关。”
沈故夕笑,“你其实就是死心眼。”
“随你怎么说。”白图扶着他向外走。沈故夕看他总这么不冷不热,逗起来没什么意思,便也不说话了,转而去看门外的状况,一出门,满眼的火红,灼得人眼睛疼。
“好大的排场,我真是有面子。”沈故夕笑,转眼看白图,“嫁过去,我便是闲王妃了,多少尊容都让我占尽。”一双黑眸笑意浮动,看不清悲与伤,“只是有一点,让我以后都要顶着女子的身份,穿着女子的装饰生活,这可让我犯了难……闲王再怎么叛逆,也不会让人见着娶了一个男子当王妃不是?那该是多大的笑柄。”
白图不说话,垂下眼。沈故夕看他一眼,笑一声,双手抵着他的手臂推开他,“也罢,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跌跌撞撞向前走两步,黑发拖在身后,被他的动作甩出一个细小的弧度,“以后,我就是沧海了……万象门门主的师父沧海,闲王的王妃沧海,普天之下,哪还有一个沈故夕?”他脚伤还未全好,走几步便歪歪扭扭站不住,扯住一旁垂下的红绸稳住身体,还是立不住,靠住一旁的柱子,“夕照灭的时候,我觉得疼,觉得恨,恨到要与唐祁同归于尽,恨到唐祁不死我也舍不得死,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好像又不是恨。”他转回身,扶着柱子看白图,牵起唇角,“好像是爱……”
夜色黑沉,近处悬挂的红色灯笼散发暖色的光,映照在沈故夕身上,他苍白的脸上一抹许久不见的轻红,看起来明艳不可方物,“我不恨他毁去我的夕照,即使看着夕照在我面前化成灰烬,我也还爱着他……就如同,我也不恨他将我扔给你试药一样。”
“我的恨,不过是因为他装□了我,却不是真的爱着我。”沈故夕轻笑,“看见沧海的时候,是恨着的。”目光流转,遥遥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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