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彷佛就此遗弃自己,在这个地点、这个场合中,骆唯感觉自己是个不必要的存在。
伤心、了然、愿怼…种种情绪袭上骆唯的心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人。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身体彷佛被人用力压挤,骆唯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以左边胸口的痛楚最为明显。
他只是站在原地,骆唯没有上前大声地质问雅纳尔,为何这样辜负自己?也没有痛哭失声,他维持着自己仅存的一点骄傲。
就算是游戏…我也不会就此崩溃,这是我选择的。雅纳尔,这是我选择的人!
骆唯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雅纳尔,试图将对方的影像再次、最后地印在回忆中。
看着雅纳尔和少女向自己走来,骆唯嘴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奥洁塔…我真的很抱歉。但,你知道我们将面临的未来是真的有难处。还好你的妹妹是如此善解人意,我相信她会帮我渡过将来那些难熬的时段!」
「你放心,我仍然会帮你找寻解除诅咒的人选,在此之前,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照顾你。」
雅纳尔面带歉意地向骆唯说道,他的眼神不复从前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责任。
闭紧眼眶、抬高下巴避免眼泪落出来,骆唯飞快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地回答。
「没…没关系…我明白的。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骆唯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哀伤,他无法再继续自然地面对这两个人。
他不忍再看那双冰蓝色眼眸,也不想再听见任何敷衍自己的话语。
转身,骆唯凭着自己进入这宫殿的浅薄映象,往一个看起来是出口的地方跑去。他甩开了雅纳尔想要上前握住自己的手臂。
对不起…梨儿…我没办法让你们恢复人形…
骆唯边跑边想着那个挥舞白帕,说自己一定会幸福的圆脸女孩。对于那些仰赖自己解咒的人,他只能回给满满的歉意。
穿过花园、跑离人群,在骆唯渐渐感到双脚疲惫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山岩上停了下来,不远处,是一个陡峭的悬崖。
他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这儿的风景明显已经远离皇宫。
天边,温暖的曙光已经打破黑夜的藩篱,紫黑色的天幕染上一笔笔白黄的色彩。对面黑绿的山巅凹处,隐约可见阳光一束束的万丈光芒。
骆唯抹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有些恍惚地走进峭壁边,强风将他的衣袖吹得呼呼作响。
为什么?我还不醒来呢?我想醒来…我想醒来啊!
骆唯对着崖底大声狂吼,他低头,看见崖底原来是一片波光淋漓的湖泊。仔细一瞧,原来这就是自己在这儿待了近半年的湖泊,他笑着看向记忆中侍从们休息的地方。
仍是这里…吗?
骆唯摇摇欲坠的身子悬在崖边,又哭又笑的模样让人不想目睹。
远处,似乎传来凌乱的马蹄与人声。
是雅纳…?
又是一笑,骆唯想到雅纳尔对自己的那番话语,他笑着自己的幻想渴望。
风声中似乎还带来那个清雅的嗓音,急急切切地呼喊着自己。
怎么可能…他一定和那个女孩子正甜蜜地相处吧!他一定很温柔,就像我曾经感受到的一样。我的…妹妹,会爱上他吧?当然,谁能抗拒雅纳尔的怜惜疼宠?
心中有些不甘心,骆唯没有回头,他单薄的身体就这样在风中摇摆。一个不稳,骆唯直直往崖底的湖中坠落。
刺耳的破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在感受到冰冷的湖水和堕入黑暗前,彷佛、好像听见雅纳尔痛彻心腑的哭喊声。
「奥洁塔!!」
如此恸绝、如此激动,好像硬生生地将一个人的灵魂从他体内扯出、割断,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用了很大的力量发出,只用语言,就足以让人感受到这人的心死。
然后,是一阵刺骨的凉意传透全身,骆唯彷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股寒意,让他迷茫的神智瞬间清醒。
「啊————」
差点窒息的感觉让骆唯不禁尖叫,他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眼熟。
「闭嘴!才早上五点你叫屁啊!」
不是雅纳尔、也不是梨儿,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说话难听的室友—梁官宴。
骆唯意识到自己梦醒的同时,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滚落颊边。
眼泪随着脸颊滑落,骆唯尝到那咸苦的味道。他坐起身,双手紧揪着被子,无声地哭泣。
醒来了?!我真的醒来了!可是我却没有以往庆幸不已的那种情绪,反而…失落、空虚,像是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雅纳尔…这么说,我们是真的又分别了吧?雅纳尔…
骆唯心中频频呼唤着那个名字,但也想起那人带给自己的痛苦与背叛。喜的是,这一切如同自己所料—只是梦境;悲的是,骆唯知道自己对雅纳尔的感情付出并不是游戏。
「呃…你哭啥?」
骆唯听见问话,朝向床上,上铺的梁官宴正倒吊着头一脸尴尬。
本来和周公下得正愉快的兴致完全跑光,梁官宴在看见骆唯的哭相时,想起了昨天他和自己决定的那个怪异试验。
用手背抹去泪痕,骆唯下床拿了卫生纸擤着鼻子,然后张着仍是通红的眼眶回看室友。他摇摇头,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没什么…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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