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是从这里突围,现在他们已经撤军。”本地人成森食指在地图上比划,有人沉思,有人质疑,也有人提出其他各种可能,低低的话语在火光中耳语一般,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情绪。
“两条路:一条是与大军会合,另一条路就是与大军合围,杀他们措手不及,但第二条好是好,只是怕重蹈覆辙!”
言下之意,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能明说。但第一条路……众将看福恒的脸色,虽是最保险,但福恒心高气傲又遭此劫,定然要出此恶气,扬眉吐气一番,于是自动无声地纷纷倾向第二种。
“咱们不能窝窝囊囊地回去,要回也要痛痛快快地杀回去!”景涛豪言过去,福恒淡淡的笑了,他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受此大辱,让他犹如丧家之犬的回去……他做不到。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那边人群跑来,在福恒耳边耳语数句,福恒的脸就绿了。
“当真?”
“回将军,千真万确,奴才还在城门边看了很久!”
“呵呵!”福恒冷笑,然后看向不解的众人:“本将军的人头据说已经送到中军大帐,那叛军的城头上正挂着本将军的无头尸呢!”
众将一脸煞白,见福恒不怒反笑,纷纷提了一颗心。
“成森,你后夜率一路在这里与我会合!景涛你带人后夜在这里潜伏,景逸今夜立刻准备,本将军要亲自借兵。”福恒说着起身,披上斗篷,右手虽已能动,只是不怎么使得上力。
“将军!您……请让奴才去吧!”勒尔绵抱拳跪地,一脸忧心。
福恒一怔,直视勒尔绵的眼:“我要找的人,你不适合!勒尔绵,我的人余下的就交给你了,在这里……等我回来……”福恒指了指地图一处,一握拳转身:“先休息吧!”他要找的人,不是寻常人,而且那里还有一个人,不想他担心——
福恒垂眼,羊皮地图已经磨旧,那个已别数月的人不知是何模样!可知他福恒想他甚于往日。
“将军,烤好了,还是和大家一处吃吗?”景逸抱拳请安进来询问。
“照旧,我暂时离开的事情绝不可泄露!”福恒点头,卷好地图贴身存放,“让景祺进来!”
“是!”景逸退出去安排。
“主子!”景祺进来请安。
“吃过了吗?”福恒低着头俯首写字,一边问。
“等主子一起!”景祺走到近前,明白这是什么。
“可能没时间了,我已经命人给你备好打包了,这封信你务必要亲自要交给任大将军,如果信弄丢,你只需要带给任大将军一句话,你只问他‘可还记得临别前的戏言’!这是翡翠扳指,你交给任将军,他就会懂!不要声张,更不要告诉其他人我还活着。”
福恒叠好信,交给景祺:“挑几个身手好口紧的,务必小心!”
“奴才明白!”景祺退身。
福恒起身,在脸上露出轻松地笑,摸了摸伤未愈的右臂,他不能输。
“将军出来了!”几个声音,伴着引颈常盼的头,福恒已经把衣装整理得整齐,自信满满地随意地在小兵中笑得恣意,炫花了一票人喽啰兵。
“说什么?这么开心!”福恒接过奉上来的兔肉,笑。
众人脸红,一人笑说:“晋南想他媳妇!”
“胡说什么!我哪有……”那个叫做晋南的小子脸红得跟火似的。
“梦里还喊来着……”里面一人还在继续挖角。
“赢了这一仗,就给家里写封信,我让人帮你们都捎带!”福恒轻轻地咬了一口笑。
众兵脸红更甚,美艳的将军吃东西也好看啊!
“将军,也想嫂子吧!”一人大着胆子问。
福恒一愣,明慧吗?她的模样总是模糊,只记得很漂亮也很寂寞……“想……”想永铭。
“经常想!”福恒嘴角微扬:“但大丈夫志在四方,是苍鹰就要翱翔苍穹,是男人就要守土卫疆,纵然马革裹尸也无憾!我们是男人啊!难道让女人来打仗?”
众人一片仰慕眼,豪情好似万丈……
只是夜深人静,福恒上马握紧缰绳才发现功名有时好似尘土,但无这尘土他与永铭就没有将来。
“又被罚挑水了!”
永铭没精打采的拿着桶往河里打水,只恨自己当时不就领一吊钱吗?至于兴奋得老喊着要打劫韦镒吗?
“算是轻的了,你别抱怨了,三大缸呢!紫荆也是别托懒!”韦镒拿肩一担,挑着水就走,三个人里面,就他每次被罚,像主力队员,紫荆人小身弱,阿九人高挺拔,但是挑水——像大姑娘,没两担肩就脱皮,一脸幽怨。
不过被杜大人公报私仇,只是没事被罚挑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诡异?
紫荆打水倒是勤快,就是人小体力有限,现在天近黄昏,他只能羡慕的眼神看着体力一直过人的韦镒:“你说他是人吗?气都不喘一下。”
永铭肩痛得火烧,没心情看韦镒,抱着水桶好容易弄上半桶倒在桶里,发誓他恢复身份,一定让那个杜大人天天挑水煮饭,刷马桶。
“啊……阿九……”
紫荆忽然拉着永铭的肩,痛得龇牙,正要挥开紫荆的手,就听紫荆高喊:“有人跳河!”
永铭连忙转头,只见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姑娘,伫立在河边,一步一挪移往河里走。
“姑娘——”
二人一惊,把桶一扔,就往上游跑!
“别跳——”
二人话音未落,那姑娘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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