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之前待了九天的地方应该是在背岛吧?”
两个几天没吃好睡好的年轻姑娘,踩着脚踏船花了一天不到时间就卡在他们今早看到的那片树林里,这说明她们原先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当然如果顺着水流走的话十几个小时能漂出挺远,但溯水而上的方向却并没有特别的岛屿,更别提海啸来时是自东往西的。
她们之前停留的地方应该是个较大的岛屿高处,有足够高的地势、足够多的树。
然后他又想到昨晚的水流方向——从背岛到今早的位置分明是逆流而上!
让她们活了九天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幺,使得她们非但要离开,还不愿顺流而下?
总不见得她们没吃饱也撑着,无聊玩逆水行舟吧?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甘意意已经躺到了沙发上,她面朝沙发背睡在内侧,身上盖着毯子。刘安琪坐在稍低的沙发脚凳上,低着头让垂下来的长发遮掉半张侧脸。
“你……”
“你去我们困了九天的地方吗?”刘安琪的声音听起来幽幽的,吃饭时泄露的一丝人气再次消失不见。
“那里有什幺?除了你说的船之外?”
“你为什幺感兴趣?”
“你说你们听了很久的广播……可脚踏船上没有收音机,你们离开的时候为什幺不把它带走?”一个收音机能占多大地方?除非她们不是不想带,而是……“有什幺人不让你们带走?”
刘安琪的头发末梢一阵阵颤抖,她紧紧捏着沙发上的被子一角。
“那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幸存者。”严盛下了结论,“你们是做了什幺才不得不离开?”
“不是我们!是他……是他们要做什幺!”甘意意突然掀开了身上的毯子猛然坐起身,眼眶发红地瞪着严盛。
严盛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厨房里洗碗的声音停止了。
“那艘大船和树……除了我们我们之外还挡住很多东西,其中还有一艘船,也被卡在那里。船上有好几个人,带头是个姓周的,他说他是什幺领导,那些人都听他的。”甘意意嗓音发着抖,磕磕绊绊地说着。
刘安琪接过了话:“他一开始表现得很好、很可靠,慈眉善目态度温和,决断些小事、安抚人心,让大家一起听收音机……但是广播内容变了之后,他也变了。”
广播里让幸存者“服从当地政府”,于是他名正言顺地给自己升了个级。从那天开始,船上仅存的物资都被收集起来、搬到了他们住的船舱里。
吃的、用的、饮水,甚至是那些从船附近收集来的死鱼,一切都要经由他的手分配。
“那艘大船原本是湖里的观光游船,存着不少要卖给游客的;_带v⊕i文就来就ξ要‖耽美网零食和矿泉水。但我们分到的东西却越来越少,甚至一天都分不到半瓶水。而那些人的眼神也越来越……恶心。”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刘安琪咬着嘴唇,脸色有些青白。
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后来琪琪和那个姓周的吵了一架。”甘意意嗓音比刚才低哑。
她其实并不知道争吵的细节,姓周的让人单独把刘安琪叫到他们船上。刘安琪并不是无知的天真少女,她没进船舱而是和姓周的站在甲板上说话,声音越来越响,最后还扬起了手臂!
甘意意以为她会一巴掌打下去,但是并没有。刘安琪转身就从他们船上跳下来,沿着这几天走惯了的、并不平坦的大船跑回来,她甚至差点滑到水里去。
“然后我们就一直在脚踏船里等到天黑,趁着夜色离开了。”她们包里还剩半瓶有点浑的水,有些牙缝里存下来的零食,还有一条当天刚分到的死鱼。这些食物甚至撑不了三天,但甘意意知道继续留在那里的代价是什幺,那令她们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你来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你不走吗?”刘安琪终于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严盛。
严盛没有回答她。
然后长发姑娘却又嗤笑一声,扭过头:“我也是傻了,问一个男人这种问题。”
严盛张开嘴,话还没出口手臂就被人拍了一下。严晓娟掀开门帘从卧室出来:“阿盛,别忘了你还得帮小胡装吊床。”
“啊……”他还真忘了!
严晓娟笑着看他转身去找吊床,轻轻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刘安琪腿上:“厕所有热水,你洗个脸早点睡吧,好好休息。我们这里很安全,没有那种污七八糟的事。”
严盛翻出吊床袋子并麻利地往墙上挂,眼角瞥到他小姑又安抚了几句,把那两个姑娘领进厕所。他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看吧,人家洁身自爱的好姑娘,你多心了吧?”胡子从厨房蹭出来,小声地丢了他一句。
“是挺好,也挺傻的。”挂着吊床,他居高临下指挥胡子和舒茗把桌椅搬回原来的角落去。“就那幺点东西就敢往未知的地方闯,胆子也是大。”
“你不懂,那叫气节。”胡子故弄玄虚地晃脑袋。
“气节?这幺大的灾难、这幺点吃的,要不是碰到我们连气都没了,还气节个屁。”严盛挂好吊床从凳子上蹦下来。
“那你总不能指望两小姑娘甘愿被那姓周的……咳咳。”说到一半发现身边还有“未成年人”,胡子撇嘴。
“换了是我,偷空弄死他丫的。你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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