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心解下被陆天成缠在自己腰间的红绸,大约是陆天成口中的喜欢太过轻易,柳无心有些恼火,手指陆天成胸口冷声道,“陆天成,拿出你的真心再说喜欢。”
底下的观众越来越多,将戏台子围了个结结实实。
陆天成看此时的柳无心简直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媳妇,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便向柳无心迈了一步,温柔的看着他。光映的陆天成的脸更加明晰,柳无心看着陆天成深不见底的眼和捉摸不定的脸,突然有些慌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不那么真实,戏台,人群,情话,还有…陆天成。
陆天成摘下柳无心脸上的面具,低头深吻他的唇。
光映出好看的投影,红彤彤的仿佛婚礼上拥吻的新人。
陆天成眼前的柳无心似乎和记忆中模糊的轮廓叠在一起,陆天成在柳无心耳边呢喃,“别慌,我一定还能喜欢上你。”
语出真心,陆天成喜欢同柳无心在一起的踏实感。柳无心滴水不漏的心防,在方才那一瞬露了破绽。情场老手陆天成便知道,柳无心的赌从一开始便输了,因为柳无心,从不曾放弃喜欢陆天成。
再见陆天成的一瞬间,柳无心知道,努力平复了四年的心因为他的出现而再次被撩拨。
陆天成搂住柳无心,看着底下热议如沸,褒贬不一,嚼舌根子的众多,便清了清嗓子喊道,“戏看完了,有钱的打赏个钱场,没钱的交人命一条。”一时底下水泄不通的人群登时消散在庙会的各个角落。
人群刚一消散,陆天成便眯起眼睛忍着心口的疼痛伏在柳无心的肩上。柳无心将信将疑,“寒霜?”
陆天成的声音有些虚浮,“如果我不喜欢你,却叫你喜欢我,是不是很自私。”
柳无心眼帘微垂,“是。”
陆天成顺手摘下柳无心的面具覆在自己脸上,遮住了额头析出细密的汗珠,“可是喜欢你,太痛了。”
☆、寒霜(上)
柳无心立刻抱起陆天成前往三山阁。
杜忧夜双手一摊,讥笑道,“总阁主为何如此落魄?”蓝色的瞳孔一收一缩,笑意不可遏制的堆上了脸。
陆天成的那副fēng_liú死德性,杜忧夜早就看不顺眼了,见陆天成这个倒霉样,就知他寒霜毒发,杜忧夜心里很是得意,总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笔。
陆天成虽然浑身疼痛无力,可头脑却异常清醒,此时听见杜忧夜的嘲讽,咬牙道,“解药拿来。”
杜忧夜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几时说有解药?”手指有力的敲着桌子,“我说的是我已找到解药方子。”说罢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取药方。
陆天成恨不能一把掐死杜忧夜。
过了约莫整一个时辰,陆天成的冷汗已析出一层又一层,杜忧夜才悠然的回来,取了柳无心的血,杜忧夜又慢吞吞的出去抓药,慢吞吞的煮药,慢吞吞的端进来。
陆天成总算在天色渐白时喝上了这碗解药。
也许是药力的作用,陆天成浑身从痛苦的僵硬中慢慢解脱出来,沉睡过去。
柳无心道,“多谢。”
杜忧夜摆手道,“我其实还想让他疼的更久些,只怕你不舍得。”杜忧夜不安的看着陆天成,心里突然觉得,没这么简单。
那副鎏金面具颜色不算纯正,硬度也不算上乘,仔细看起来倒有些像良金。
良金不是金,但却比黄金更金贵百倍。良金产量稀少,颜色不算纯正,硬度不够打磨,但却只有一点。
隔绝异力。
杜忧夜脸色一沉,难怪从来都感觉不到总阁主的气息和体质,这良金面具既是老阁主对自己的猜疑和顾忌,现在也成了陆天成逃避现实的利器。
总阁主陆天成和万岳府柳无心是否还能如当年一般轰轰烈烈杜忧夜不在乎,但是他觉得,像陆天成这种始乱终弃的人,就该受点惩罚。
不为别的,只为柳无心无悔的付出,和陆天成已经动摇的真心。
但是无论杜忧夜如何暗示柳无心留些单独说话的空间给自己和陆天成,柳无心都风轻云淡的坐在陆天成身边,完全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状态。所以当李承平拉扯着绯霞找到柳无心时,杜忧夜万分喜悦的摸了摸李承平的头。李承平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我也不小了,怎么总拿我当小孩子。”杜忧夜一笑,“你比我小四岁。”李承平龇牙,“那我也十八了!和我一块长大的沈福都生孩子了!”杜忧夜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出去。”
李承平不屑的撅了撅嘴道,“男子汉大丈夫,娶妻生孩子有什么不对的,说这个你也不爱听,脾气真臭。”说完便扯着绯霞道,“姐,走。”
绯霞看着柳无心,满脸歉疚道,“柳公子。”
柳无心见陆天成,他似是被吵醒,不悦的翻了个身,当即起身出门。
杜忧夜把门闩上,一脚踢在了陆天成撅起的屁股上。“你还要耽误多少人才满意!”
陆天成果不出杜忧夜所料,懒懒的掀开面具坐起来,揉揉后脖子道,“这种日子我过惯了,若是选了一个,岂不是叫别人为我伤心死了。”陆天成脑海里的画面是自己搂着柳无心,空留一群如花美眷对窗涕泪。看杜忧夜很是不满,陆天成赔笑,“好兄弟,这个面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杜忧夜对这个面具倒不怎么在意,陆天成对柳无心无动于衷才让他觉得有些泛堵。
见杜忧夜不说话,陆天成也不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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