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碎裂半分。
老师傅叼着烟袋一叹:“也罢,我这门绝学终老若无人传承,也是憾事。看在你诚心的份上,就教给你。”
常溯后来如愿以偿,看到他的笑脸,黄时也觉得安慰。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黄肉嘟觉得,在那么困难的时候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有一个人偶尔来陪陪自己,这已经很幸运。
简直快要觉得幸福。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笑。
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场赌局,只是给他做顿饭,看他笑,何求回报。黄时不后悔,他盛起最后一碟小菜,婴儿肥难褪的脸上,没有哀伤。
——最后一道小菜:蛭鼻、香螺、蛤蛎、黄泥螺。
大小蛤蛎皆春光潋滟,如美人肌肤,如西施香舌。二螺均卤制,其貌不扬如武大郎陪衬金莲华光。最后剩下蛭鼻,饱满清鲜,青椒丝同炒也脆爽无比。
将四君子送入酒中,梦甜香一觉,不觉已是来世。好在浑忘痛楚,载沉载浮,忘川河畔,爱意如是。
只是上桌时黄时忍不住喃喃这一道菜名,它,唤作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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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开怪前喝瓶红药有意外的安心【删除】送死【删除】感
萧鼎元长期在外征战,有得吃就不错了。不是一嘴风沙已经堪称满足。回来后对京中小点也没多大兴趣,但是今天食欲大开,面不改色一箸接一箸,别人还来不及惊叹,他已经优雅吩咐:“再来一碗。”
黄肉嘟到了晚上腰酸背痛,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身。天知道萧鼎元那么能吃!足足五大海碗!
而且还非常好心地让黄肉嘟把剩下的锅底打扫干净。
黄时倒是很有做人家厨子的自觉,老老实实不乱吃,因为是自己做出来的所以倒也不是很馋。
这么想着,他在梦里翻个身,抹了抹口水。
第二天一早黄时就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昨天萧侯爷午饭吃多了,虽然强撑着不说但晚饭黄肉嘟还是贴心地只给他熬了点儿汤。
今早饥肠辘辘的侯爷摇醒肉嘟后显得有点气愤:“你怎么睡在这里?”
肉嘟在隔间的地铺上抱着被窝滚了滚,“没……没错呀……是跟你一起睡嘛……”
侯爷报复性地捏住他鼻子,谁想肉嘟不为所动,用嘴呼吸照样能睡。
萧鼎元看着黄时翕动的嘴唇,突然微微脸红。
黄时削肩细腰,清洁的白色寝衣显得发色鸦黑而人面桃花。萧鼎元突然想把那露出半个肩头的衣服继续下拉,清晨的光闪耀,像细碎的冰糖,不用舔舐,也目睹那甜蜜。
萧鼎元突生灵感,将黄时抱了个满怀,“早膳做乳酪。”
被抱住的黄时睡得迷迷瞪瞪,也不觉有异,懵懵懂懂就被他抱着起了床。
——站在灶台前,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有点难办。中原少食乳酪,尽管有萧侯爷带回来的异域方料,黄时也没有十全把握。
萧鼎元看他为难,正中下怀,“做不来?那好,你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可吃。”
黄时气鼓鼓瞪了这个吃货一眼,存心说:“八宝霸王鸭、鲮鱼球、假蟹!”
萧鼎元失笑:“我是要吃早膳,不过你既然把午膳也报了出来,那就这么办吧。”
接着笑吟吟看向黄时:“你不是擅长做点心吗?怎么,是不是……”他拉长声调,看了手足无措的黄时一眼——“馋了?”
黄时立刻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并没有口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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