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话引起了我关于爱情的罕见思考,也许是因为我正处于萌动的青春期,我对《平凡的世界》有点感兴趣。但我没有肆意妄为地对爱情加以评论,一方面我并没有恋爱经验,没有资格去评判论理,另一方面在父母的眼前,我担心引起两个人的疑心。为了学习着想,两人再三明令禁止早恋。
她咀嚼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给自己刚才的话找了一个佐证:“我想起《悲惨世界》里的一句话了。法国的文学大师维克多·雨果用这句话来描写马吕斯和珂赛特之间的纠缠暧昧: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似乎有道理。
她思考了一会儿,好像发觉这话有点不对:“难道要女生先告白吗?”
“吃饭就吃饭,哪里来的这么多话。”爸爸用略带生气的语气斥责姐姐,妈妈也用告诫的眼神看着她。接下来,姐姐的嘴巴只用一个功能来对付丰盛的晚餐了。
我注意到父母看我时脸上的神色,怀疑他们是担心姐姐提起这些“爱情”的敏感话题会将我引导上“不正当的途径”。即使我快要满十六岁了,但在父母的心中我还是个小孩子,仍需要大人们时时刻刻的教诲。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是否打电话给班主任,证实我没有恋爱的迹象?这是个简单又困难的求证问题。
小孩子的恋爱总是没有结果的,至于开不开花,花开得是否美丽漂亮,他们毫无关心。即使花朵开得再鲜艳缤纷都会凋谢枯萎,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开花是在浪费“真正的生长”。
“孩子,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开花并结果的真正意义。”
他们在以过来人的身份过多干涉,说着什么年轻不懂事,以后自会明白的“道理”。年少懵懂的少年,若是不听从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诫,就会背负上青春期的叛逆这样被书面认可的“罪名”;若是喝下父母的苦口良药,就会后悔当初的年少丢失了一段可待追忆的似水流年。应该怎么选择啊?
我不想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一直在努力地听从父母的金玉良言。爸爸妈妈是对的,他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孩子,我没理由不听他们的话。这成为了我心底的一个认知。
吃完晚饭,我们一家人会趁着黄昏后的余热出去逛一逛。下午原本沉寂的街道到了此时开始活跃起来,人们火一般的热情敌不过太阳火一般的灼热。幸好妈妈还没有年老到迷上跳广场舞的程度,流萤觉得那些跳舞的大妈们与书中看到的西方式浪漫交际舞,然后幻想在脑海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她对此嗤之以鼻,轻蔑又好笑地在经过时瞅上两眼。
“这些举手动脚的广场舞除了能活动锻炼她们逐渐老化的身体外,其余的不值一提。”
我觉得很吵闹,就和姐姐去公园里人少的地方信步而游。年青的情侣们在牵手漫步、窃窃私语,到处可见他们的如胶似漆。他们都是不听话的孩子,胆子大到不怕树林里的蚊虫和漆黑的夜色,宁愿多享受片刻的欢乐。
晚上九点多回到家里,他们三个会待在客厅里看一会儿电视,我洗完澡,独自在书桌前学习写作业。
姐姐晚上半躺在床上会看书到十一点钟。我奇怪她睡得这么晚,怎么还能起得那么早。和以前大不一样。
“这是快乐的恩赐。”她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掀起被角裹住华丽的灯光,将书摊开在面前。
等到晚上十二点,深夜最浓郁的那一刻,我就关掉台灯,睡觉。
在梦中迎着黎明的到来。
☆、猎杀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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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柘和两个下属商定好近几天去大学里熟悉环境等诸多繁杂小事后,两个混蛋就离开了。等他们走后,他拿出自己的两把工刀,他像是一个痴迷的收藏家欣赏着两件工艺品,明亮的刀身映出他半张脸,里面发射的些许扭曲的眼眸从内到外互相注视,连接四只眼睛的是沉思的深邃。脑海里那刚刚转瞬一逝的灵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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