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外的树林里,闻岂歌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短刀被绫罗包裹,擦拭干净,还配了刀鞘,显然是保存得很小心。他递给洛嘉行,笑:“是不是物归原主?”
洛嘉行接过,打开,拔出短刀,挑眉,神色讶异:“是你。”
果然是他。
闻岂歌这才收起笑容,规规矩矩给他行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小事。我记得同行还有姑娘,你妹妹呢?”洛嘉行收起短刀问他。
“舍妹在万花谷有事,没有出来,改日我带她上纯阳再给你道谢。”
“不必了。”洛嘉行摇头,“不足挂齿。”
闻岂歌想了想,试探着问:“洛道长,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件事?”
“但说无妨。”
闻岂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你是……王……王不稷?”
洛嘉行神色稍变,看着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闻岂歌赶忙解释:“道长多虑,我只是……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是道长入了纯阳,就和以前的事情没关系了,是不是并不重要,我是想问你另外的事情,和你有关的。道长放心,我绝对不会向外说一个字,以我万花首席之名担保。”
洛嘉行沉默许久,才道:“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闻岂歌舒了一口气,他这是算承认了。,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你想问什么?”他偏头问闻岂歌。
“前两日……有人向你师兄求药。但你师兄回绝了,我觉得药有些奇怪,故来问你。”
洛嘉行嗤笑,带了一点点轻蔑:“闻先生好奇心可真强。”意在指他外人竟然想过问纯阳的事。
其实这绝对是大忌,闻岂歌已有窥探别的门派秘辛的行为,洛嘉行杀了他都不为过。
并不理会他带嘲讽的语气,闻岂歌又道:“药名,鹤心蚀骨。”
果然,洛嘉行神色又变了,“他怎么会知道纯阳有这个药?”
“他没说怎么知道的。剑觞说他只知道有配方,不知道内容,他又说要服药之人一碗血,剑觞也拒绝了,说不知道有谁服用过。”
“他当然拒绝。”洛嘉行这次没有嘲讽他,“因为师兄是真的并不知道。”
闻岂歌敏锐抓到重点:“你知道?”
洛嘉行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师兄为什么会和他谈这个?”
“他说要跟你师兄做个交易,具体的……可能是暗示,你师兄准备好退路吧。”闻岂歌没有瞒他。
洛嘉行不言,似在认真思考:“退路……”
忽然,他抓住闻岂歌的手,神色紧张,倒把闻岂歌吓了一跳:“快带我去见那个人!”
“别急别急。”闻岂歌赶忙道,“明天我把他约出来,可以吗?”
洛嘉行也感到自己失态,松了他的手,才点点头:“师兄他们怕是有麻烦,还不小。”又道:“我得先回去了,出来这么久,纯阳弟子找不到我定会心急。明日中午你把他约到这里来,我们再谈。这件事情很重要,拜托你。”也没有多话,急匆匆离开了。
闻岂歌站在原地却摸着他刚才抓的手腕,看着他匆匆背影,脸不易察觉红了。
——那什么,拐走他师弟,谢剑觞不会把自己从纯阳追杀到万花吧?
第二日中午,闻岂歌到的时候,洛嘉行已经到了。
两人也没有过多交谈,虽然闻岂歌心怀不轨,然而不急一时嘛。
等了好久,才看到郭化提着酒壶和打狗棒摇摇晃晃往这边走。
洛嘉行皱眉:“就他?”
闻岂歌点头:“的确是他。”
洛嘉行见他身形摇晃,醉酒模样,嗤笑:“怕是江湖骗子。”
闻岂歌只笑摇头。
郭化走近了,把酒壶和棍子别在腰上,豪气一拱手:“大夫,又见面了。”
闻岂歌也拱手:“郭侠士好,这是纯阳洛道长,关于你要的药……”
郭化眯起眼睛打量洛嘉行,忽然他确定了什么一样,直起身,神色变得欣喜,点点头:“找到了。”
“?”闻岂歌不解。
郭化却是一脸郑重:“洛道长,若你能帮忙,刀山火海郭某也愿意去趟。”
“这不必。”洛嘉行负手,“你说说,我师兄怎么回事。”
郭化拧开酒壶,喝了一口酒,满脸不在意:“朝堂之事,我们市井小民不明白,但是……市井小民,往往能出其不意。”
“你要找的只是知道这件事的纯阳弟子,但条件一直都是我师兄,因为你笃定,不管是谁,知道的话都会帮忙,只不过没想到第一次就碰到了正主。”洛嘉行分析,“我且不管什么事,但这次交易做成了,你必须立刻消失在长安的表面上,我不管你在长安干嘛,但是不能让我师兄和……丞相知道你在哪儿,明白吗?”
郭化点头:“洛道长放心,郭某也知道的。”
洛嘉行闭眼:“壶拿来。”
郭化解下酒壶,把酒倒了递给他,洛嘉行伸了左手,右指凝成剑气,往自己手腕划去!
闻岂歌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洛嘉行服用过此药!
洛嘉行面不改色,放了小半壶血,直到郭化说够了够了,闻岂歌才赶忙掏出随身带的止血散给他敷上,又拿出帕子给他包扎好。
洛嘉行示意无妨,然后对郭化道:“这有多重要自不必说,你若是拿去为祸苍生,我纯阳宫定不会放过你,甚至不放过你们君山。”
郭化道:“我知道,我是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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