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医生,你说的清珏的朋友,是不是长头发?”
“是啊。白清珏两次都是住的这间病房,住院的费用都是他那个朋友出的。这年头这么讲义气的朋友还真是少见,不过他那朋友脾气不太好就是了,每次都勒令我把白清珏治好,治不好就拆了医院。我看白清珏脾气挺好的呀,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文清像模像样地摇摇头,一脸“实在想不通”的表情出了房门。关上房门后,文清一挑眉,自言自语道:“姓唐的,你又欠我人情了。”
等房里只剩白岩和林玉华两个人了,白岩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认了,多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好。”林玉华走到白岩身边,轻轻靠在白岩肩头:“清珏能够幸福就好了。”“下次让清珏把他带回家吃顿饭吧。”“嗯,今天晚上就跟清珏说。”
白清珏并不是真的想上课,但除了上课他找不到事情做了,一安静下来就会想到唐离。
不是说“既然抓住了,就不可以再放开”吗,我没有放开,你又为什么要放开呢?
回到学校时才11点左右,他没有立即回办公室,而是在学校里转悠。虽然答应了林玉华尽量不呆在室外,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回办公室。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也不知道准不准。说来也奇怪,虽然在市区能眺望百里之外山顶积雪终年不化的西岭雪山,但c市平原从来没下过大雪,下雪都很少见。仔细想想,按照实际年龄来算白清珏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三十多年来都没在c市见过几场雪,每次只要雪下得能够堆积在树上了,第二天市里各大报纸都在说下雪的事情。
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在校园里转到中午了,白清珏便去了图书馆。不想吃饭,因为没有胃口,因此包里的药也没吃。随手拿了一本《折转》,翻了几页发现写得还不错,看了一眼作者,是安知。倒是听说过这个笔名,想了想,这才记起来安知就是len中文系11年毕业的学生,之前在尘寰大厅的书展上还看到过他的书。
这个学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林璧言?
不得不说len还真是人才辈出。
书才看了一半就下午2点了,白清珏将书放回原处,准备上课。
缺了一天课,学生们见到白清珏都很兴奋。
“白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要是不舒服去看医生啊!”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昨天缺课落下了进度,今天我们要讲快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提出来,课后也可以来我办公室。”
白清珏全身心投入到讲课中去,却总是有个影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一节课八十分钟很快过去,白清珏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栾胡峰不在,可能是还有课。白清珏打算坐一会儿再回家,却在看到办公桌上的一束菊花之后愣住了。
这束菊花跟今天早上那束菊花是同一种,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名称是什么,此时这束花正安静地插在一个精早上那束菊花是唐离送的,那这束菊花是不是也......刚刚回办公室拿书的时候还没有这束花,上了课回来就有了,难道他来过?
白清珏想要冲出办公室去追那个人,突然的冲动之后袭来的却是失落。去哪里追呢,如果能够见到他,他就不会离开了。
盯着菊花发了会儿呆,时间就已经4点半了。白清珏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不多时栾胡峰就回来了。白清珏跟栾胡峰打了个招呼,栾胡峰看到白清珏回来了,忙问他身体状况。白清珏随口敷衍了几句,栾胡峰神经大条,没听出来白清珏的敷衍意味,眼睛在白清珏桌上遛了一圈,突然说道:“哇,白老师你喜欢鳞托菊啊?”
白清珏取下眼镜来擦拭,听到栾胡峰这么一说,问道:“你认识这种菊花?”戴眼镜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白清珏一直都在戴眼镜,虽然只是一副平光镜,但总能让白清珏产生戴上眼镜能够看得更清楚的错觉。
“哈哈,鳞托菊,永远的爱,我当然认识了!但现在不是鳞托菊开花的季节啊,白老师你在哪里买的呀?”栾胡峰自豪地说道,他才不会告诉白清珏他家那口子送过鳞托菊给他呢。
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动作蓦地停下。
永远的爱,永远的爱,永远的爱!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疯狂的想念,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帕子都来不及收,戴上眼镜就跑出了办公室。
“哎哎白老师你去......”“哪儿”还没说完办公室早已没了白清珏的身影。白色鳞托菊花朵硕大,栾胡峰伸手拨了拨其中一朵花的花瓣,突然从这朵花里面掉下了一枚铂金戒指。
白清珏跑下教学楼,跑出学校,跑上马路,沿着通向市区的马路跑,一直跑到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但白清珏就是想找。
天空中正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看来天气预报还挺准。白清珏站直了因喘粗气而弯下的身子,抬头看向天空。这雪说不上大,却也不小。并不像书上形容的那样“似鹅毛般轻柔”,雪花细细密密布满天幕,无风,雪花垂直地落下,落了几片在白清珏的睫毛上,遮挡了些许视线。
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太久,脖子变得僵硬了。闭上眼轻轻抖落睫毛上的雪花,待视线明朗时,雪花已经被隔绝在外。
仍然是仰着头,仰头的幅度缩小了一点,但不是因为在欣赏天幕中的飘雪。
要怪就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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