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看之人那一闪而逝的表情,令深月背脊爬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无声无息被舔舐了那停止呼吸的唇瓣,喉腔深处扬起细碎的声响。听不清那在耳畔私语的言语而恍惚仰望时,就被低沉的嗓音催促地翻过身去。在深月还钝滞地动弹不得之间,便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翻弄成趴在床上的姿态。
应已习惯这般姿势了才是,但一想到正被肯拉特注视着,深月脸上便染上一抹朱红。即便想要逃脱,揽住腰肢的手臂却十分有力,身体一点儿也无法动弹。因无路可退而感到恐惧地咬住嘴唇时,被从背后伸来的手指捉住下颔,扳开了齿列。
「刚才说过了吧。我想听你的声音所以不准咬住。就这样,放松力气。」
「嗯……呃……啊——」
在吐上背脊的气息之后,紧接着是那儿被啃咬着。不自觉摆荡的腰肢深处,触碰到由背后叠上自己的人的火热。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反射性地摆出姿势了吧,深月被硕大的手掌摸索那在下体间隙中紧绷的部位。因陡然袭向全身的愉悦,肌肤掀起一阵疙瘩,体内深处被深深掏掘,深月仿佛痉挛般地喘不过气。
「对,真是好孩子。像这样放轻松就好。」
随着接近吐息的低音,听起来仅是轻微掠过。发现那含着耳朵的亲吻立即由颈子滑向脸颊,深月竭力扭过头。越过肩膀眼神彼此交会的那一刹那,变得浅促的呼吸被封起,紧紧地抱了过去。转为深入的接触滞塞住气息之后,旋即被激烈摇荡,深月的眼前渲染出一片雪白。
喘息的呼吸间隙中,仅仅呼唤着身旁之人的名字。
那便是,漫漫长夜的开端。
注一:新造乃十五至十七岁未接客的游女,主要是帮忙前辈的游女门打理身边大小事。亦为振袖新造。潜修新造则是花街以头牌为目标所培育的新造。
六
在火灾遗迹上建造新房舍的准备工作开始的那一天,楼主传来了「赶在夜间招客之前快回花街来」的口信。
以身着崭新和服与珊瑚发簪,将圆帽覆至眼际的姿态,阔别了半个月,深月回到了三浦屋。
在「岛」上发生的祝融骚动,楼主似乎已然知悉,五味杂陈般望了深月的装扮之后,告诉他房中有送来的东西。
「之后再去看一下便成。还有,熟客们已经久候多时了,要好好工作呐。」
目送步出房间的楼主,深月脱去崭新的礼服,挂在和服架上,并再度端详着。
从右肩至衣摆被施以匠意横生刺绣的礼服,虽然色彩淡薄却相当精致,一眼便可看出是高价品。
回忆起离开岛之前,一面为深月披上这件礼服,千早一面叙述的话语。
「这是肯拉特大人为了你而订购的东西哟,还事先告知长度和肩宽,都要做得比火灾时你所穿的还要长。」
这件礼服也好,连同被准备到的和服与和服内衣也罢,对深月来说长度都正好合适。而且从与之相配的艳丽腰带及珊瑚或玳瑁的簪子,到成套的化妆用具皆一应俱全,使深月为这始料未及之事感到错愕。
火灾以来,深月一直穿着外国的服装生活。要回到花街时,原本还思索着是否要向千早借和服,并请她送过来给自己。
深月一边抚摸着礼服平滑的布料,一面回忆最后一次共进午膳时的肯拉特。
现在,那人正在做什么呢?是正在商馆中享用晚膳吧?亦或许,还正忙于交易也说不一定。
光是回想,胸口内就仿佛开了个大洞。
由于不知今日就要被送回花街了,所以连临别的招呼也无法打。深月对于无法向这件礼服言谢一事,感到难以释然。
深月能够使用浴池的时刻,仅限游女们都已熟睡的早晨。在这时间之前,除了用备妥的盆中水与手巾擦拭肌肤外也无法多做什么。
为了工作而整装,确认映照在镜中的游女姿态。
绑起头发也好,插上发簪也罢,整理长长的下摆等都已睽违许久。是这缘故吧?深月感到一股奇妙的突兀感。
夜间接客的时辰才刚开始便到来的客人,是熟客当中较为年轻的。在责备完深月好一阵子不在店里之事,以及草草用完酒菜后,便将他推倒在棉被上。
对于扯开自己衣襟的手掌那温热的体温,深月察觉全身唰地一片冰冷。或许是因那仿佛要起鸡皮疙瘩般的错觉而下意识地抗拒令人扫兴,他被咂了舌的客人紧抓住手腕。
明知不得忤逆,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客人对一被碰触就逃跑的深月感到怒火中烧,将深月的两手缚了住。如此一来深月也无从抗拒,便从和服内衣的缝隙间被摸索了肌肤。
之后诚如楼主所言,至花街打烊时刻到来为止,客人纷至沓来。将最后一位客人目送至楼梯口后,深月仿佛要颓倒般地返回房间,当场跌坐下来。
接二连三的接客,已事隔甚久。之所以会神经紧绷,或许是因为那个缘故。拥抱住自己仍在颤抖的身体,深月听着隐约响起的呼吸声。
「……」
原本整齐叠在前的和服内衣下摆,才一坐下凌乱的光景便映入眼帘。从间隙中窥见的那些刻划在膝头或大腿的诸多齿痕,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鲜明浮现。
家常便饭了。喜欢留下痕迹的客人很多,受到此番对待亦已习惯。
明知是那样,今天却光是看到那痕迹,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便席卷而来。一回神,深月正用指尖抚摸并摩擦着大腿上的痕迹,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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