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到比較遠的地方去取稿件,到了凌晨左右才回到家。我就著一身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茫茫然地想著。
他絕對不是不想寫,可是為什麼就是不寫呢?
他應該是想寫的。
他開始執筆寫作時曾說過,寫出自己的心情景象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他說,在潛藏於內心的秘密上頭罩上一層薄紗,再加上些許的創作,以虛構的情節來吐露心聲是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寫」應該不代表「寫不出來」。
「為什麼不想寫呢……」
我知道他的個性比外表看起來更內斂。
我不懂哥哥所說的「少女」心思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對四周人的體貼,用心到過度的人。
然而,他那種內斂跟脆弱是不一樣的。
我不認為他就像一般人所說,是敗給了那些說他封筆是因為連續幾部作品都不賣座的辛辣批評。雖然他曾說過,那些批評讓他覺得厭煩不耐。
我倒覺得,以木邊哥哥的個性來說,他應該會想寫出把這些批評給壓下去的新作品才對。
因為他是一個不會逃避任何事的人。
「我想他會寫的。」
我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把衣服丟下來,丟到床鋪底下。
我覺得必須換上睡衣才對,可是又嫌麻類,便直接拉起棉被,整個人縮進棉被當中。
我這種偷懶的作法就是跟哥哥不一樣的地方吧。要是哥哥,他一定會換上睡衣。不只如此,甚至還會洗過澡後才上床睡覺吧。
哥哥……
不會吧?不會是哥哥要他不要寫吧?
木邊哥哥好像只聽哥哥的話,所以,如果是哥哥要他不要寫的話。他可能就會放棄了……
不,如果哥哥反對他寫的話,在我要去跟木邊哥哥交涉的時候,他應該就會叫我踩煞車吧?他只交代我不要太執拗,但可沒要我放棄。
「如果哥哥要他寫的話,他會寫嗎?」
自言自語之後,我縮在棉被當中甩甩頭。
不行。
這樣是不行的。
跟有戀人的哥哥競爭簡直是可笑至極,可是我目前能看到的情敵只有阿至哥哥。
他們本來就是好朋友,交情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哥哥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們兩人間的態度變化。
怎麼形容呢?我覺得在力道平衡上好像是哥哥居上風。
本來應該是木邊哥哥去美國留學的,然而拿到那個機會的是哥哥,所以如果哥哥覺得「有愧」於他,立場變得比較薄弱,倒還說得過去。
因為事實上在哥哥去美國之前,他們之間的態勢就是這樣的。
可是,自從哥哥從美國回來之後,當他們兩人意見相左時,最後好像都是採用哥哥的意見。
哥哥不是一個任性的人,但是要是他做了任性的要求,想必木邊哥哥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會接受吧。
即便是哥哥說想成為劇本作家時,也是已經從事文字工作的木邊哥哥把他介紹給相關人士的。
我相信哥哥沒有「那種意思」,因為他已經有交往對象了。
可是木邊哥哥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木邊哥哥……
「啊,真是的。我怎麼盡想這種事?」
我翻了幾次身,還是無法入睡,只好起床換上睡衣。
時針指著快兩點。原來我自個兒已經悶了快一個小時了。
家人大概都已經睡著了,於是我躡手躡腳地來到走廊上。
二樓是我跟哥哥的房間,還有一間客廳。然而卻有聲音從下方傳上來。
我小心翼翼地避免腳步聲將父母吵醒,走向樓梯,想去找些溫熱的東西喝。
「不行啦。我們不是說好的?」
在一片靜寂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是誰?
「这種事完全是看個人的感覺。不管你怎麼說,如果對方沒有那個意思,那就白搭了不是嗎?」
哥哥?
「不是你自己說不行的嗎?你說因為你不會說謊話。都多大了還做那種事。也許那只是單純的公事;也許是因為有功勞,所以才利用你的。」
是工作上的電話嗎?
我蹲在樓梯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我並不是很餓,等他講完電話再下去也無所謂。
「我沒有惡意。只是為了兩個人好,給你冷靜的建議而已。總之,等對方有動靜後再確認,否則我可不答應喔。聽到了沒,木邊?」
最後叫出的名字讓我全身一陣緊張。
對方是木邊哥哥嗎?
……他們在談什麼啊?
我本來不怎麼在意的談話主題開始讓我產生興趣了。
「我也不想講太多遍。如果雙方都同意的話,我可以接受,否則我絕對反對。就是這樣。」
哥哥有點發怒似地丟下最後一句話,然後直接走向廚房。
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提到工作還有反對什麼的。
難道哥哥真的反對他重新當一個作家嗎?
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剛剛聽到的對話實在讓我忐忑不安。
我好渴。
本來想喝些溫熱的東西好入眠的。
樓下的廚房裡響起哥哥好像在做什麼吃的東西的声音,可是我卻不能下樓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去吃遲了的早餐,哥哥剛好要出門。
「我今天還要到木邊哥哥那邊再去求求看。」
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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