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七月,自从父亲出车祸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礼拜。父亲的伤势慢慢痊愈,可是依旧没有逮捕到犯人。家乡的警察来了好几次,但只知道撞到父亲的肇事车辆被丢弃在山间。虽然采集到留在车内的指纹,不过因为驾驶没有前科,所以无法锁定对象。
父亲本人则不太热衷于寻找肇事者。
「平安无事不就好了吗?」
父亲躺在床上一脸平静,母亲则是很不满的样子。这是当然的。
「一点也不好,我希望他们能早点抓到犯人。」
父亲住的是双人病房,室友是同样遇到车祸的中年男性,该名男子的故乡在香川。因为两人的故乡部位于四国,所以感情挺不错的。
母亲每天一早就会待在父亲的病房,诚则是放学后才会来探视。至于尚吾,能每周来探视一次就算很好了。不过,像这样和父母三人在一起也很开心。父亲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但是感觉得出来他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语都很关心诚。诚还发现若是仔细看,父亲和尚吾还挺像的,他甚至胡思乱想着父亲搞不好以前也是模特儿。
「哎,爸爸,发生了那种事情……你在村子里会不会很难受?」
诚边推着轮椅边问道,父亲闻言脸色一沉。父亲恢复精神后,可以用轮椅推出病房走走。因为这天的天气很不错,所以诚就推着父亲到医院宽阔的庭院散步,而且他也有事想和父亲谈谈。
诚说的「那种事情」是指尚吾烧掉食鬼草的事。虽然当时的诚觉得这么做没错,不过,对于一直住在村子里的父母来说,这或许是很危险的举动。
「你有没有被村里的人责备?」诚很担心,左顾右盼后问道。
父亲一脸平静地笑着。
「哈哈哈,没事没事。虽然是有人贪图那些花带来的利益,所以跑来冷嘲热讽,但是大部分村民都对那个敬而远之,所以你不必担心。」
「是吗?这次的事故……也和村子的人没有关系吗?」
诚终于说出这个可怕的推测。但是父亲出车祸,现在又还没抓到犯人,让人忍不住怀疑或许是村人采取的报复行动。
「不能随便说出这种事情哦。」父亲训诫般说道。
诚默默推着轮椅,到杜鹃花开的地方停下来。
「要是你们搬来东京就好了。哥也说过,希望有一天能把你们两人接到这里同住。」
诚站在轮椅旁边,把以前尚吾曾经说过的话告诉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父亲闻言笑着摇摇头。
「等到我不能工作了,或许就得麻烦你们,但我现在还能工作呢。你别担心啦,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不过我不想离开村子。」
诚凝视着父亲的侧脸,心想「是这样吗」。有点起风了,红色的杜鹃花发出声音摇曳着。
「那个……哥哥的妈妈……」
虽然诚觉得现在应该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但他仍若无其事地低声问道。
父亲闻言立刻神色紧绷,气氛凝固了起来。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询问尚吾母亲的事情已经成为一种禁忌。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其实诚真正想问的是尚吾母亲自杀的原因,但是,现在的状况让他无法问出口,所以只丢出这个问题。父亲的视线望向远方,发出忧郁的叹息。
「……她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父亲这句话让诚一震,感觉背脊凉了起来。他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回答,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父亲。恐怖的女人——居然能让父亲这么说,显然尚吾的母亲并非普通人。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自杀?诚虽然听说尚吾的母亲发疯了,但是,他还是无法想象尚吾的母亲是什么模样。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父亲皱着眉头,像在斥责诚多管闲事,然后催促着诚回去病房。
父亲是在村子里出生长大,现在也无法离开那个村子。或许父亲和村子的关系,比诚想象的更加密切。
诚凝视着父亲的背影,心想或许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幕。
几天后,野间口有事找诚,所以诚就在放学后到野间口的事务所。因为对方说要试穿衣服,所以他本来是抱持轻松的心情过去,但是,野间口介绍发型师兼造型师的女性——须磨给他认识时,他吓了一跳。
「什么……要化妆吗?」
因为只拍背影,所以诚以为铁定不必化妆,不过须磨表示诚也得化妆。
「气氛很重要哦。你想想,要是拍到一半ng,那不就前功尽弃?」
须磨是三十岁左右的时髦女性。因为她讲话的方式很友善,连怕生的诚也能大胆地跟她交谈。
「嗯、嗯……」
「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你打扮得很可爱!我虽然是第一次帮男孩子化妆,不过一看到你,我就很跃跃欲试。听到导演说是尚的弟弟,我还以为应该是个更酷的男生,不过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皮肤也很光滑呢!」
须磨高兴地拉着诚的手臂,到其他房间试妆。诚坐在大镜子前,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期间,须磨已经抹上许多面霜。到了这个地步,诚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乖乖任对方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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