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流逝,没什么事情发生,最后他问她的时候,她笑了,她的颧骨下泛起着微妙的红晕。他到时候就知道了,会让他大吃一惊的,这是向狄奥尼索斯许的愿,她保证他会在场。他的精神高昂起来,一定是要在酒神祭上跳舞了。两年前人们说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参加妇女们的酒神祭了,他现在八岁了,想到克里欧佩特拉将取代他,他感到很难过。
像国王一样,她也接待外国客人,悲剧作家阿里斯特德谟斯来了,但是不是来表演而是作为外交家,这个角色经常交给训练有素的演员们。他为被俘的雅典人筹集赎金,他是个文雅苗条的人,声音像笛子般悦耳,亚历山大钦佩他母亲关于戏剧的出色问题,过后她接待了西克罗斯的尼坡特勒莫斯,一个著名的主角,正在排练酒神的伴侣,扮演酒神,这次男孩不在场。
他不知道母亲在练习魔法,如果不是一天从门外听到的话。虽然木板很厚,他还是听到几句咒语,他听不懂这个,好像是是关于在山顶杀掉一只狮子,所以他没打扰她走开了。
是菲尼克斯一大早叫他起来去看戏剧,他太小了,还不能坐在荣誉座席,当他足够年龄,他将和他父亲坐在一起,他问过母亲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像去年那样,但是她说她不打算去看,她还有别的事,戏演完了他要来告诉她演的怎么样。
他喜欢剧场,开始时早晨甜蜜的气息,沾了露珠的尘土,被人们踩踏的草和苔藓,拂晓时熄灭的火炬的烟味,人们吃力地爬上台阶,士兵和农夫们的声音从最上面传来,荣誉座位下面铺了地毯和垫子的是妇女们的包厢,笛声演奏的序曲突然响起,一切声音都静了下来,除了清晨的鸟鸣
戏剧在黎明开始,打扮成有美丽头发的年轻人的神,向他母亲的坟墓上的火光致意,计划着报复咒骂他的密仪的底比斯国王。他年轻的声音,男孩想,是个训练有素的成人装出来的。他的狂女们胸脯扁平,用男孩的粗嗓子说话,但是他很快忘了这一点,被戏剧迷住了。
黑头发的彭透斯咒骂着狂女和她们的密仪,神会杀了他,几个朋友在这之前描述着他的密谋。彭透斯的死法是人们能想出来的最吓人的一种,但是菲尼克斯保证这一幕不会演出来。
当盲先知指责国王时,菲尼克斯低声说这个扮演老先知的和扮演年轻国王的是同一个演员。这就是悲剧演员的把戏,等彭透斯死了,这个演员就换上面具再演阿高厄王后。
被监禁的神在火光和地震中冲出牢笼,舞台效果是雅典工匠做出来的。年轻的彭透斯走进门,被厄运冲昏头脑,否认神迹。拒绝承认神。他最后的机会没了,酒神对他施了致命的魔法,拿走了他的理智,他看见天上有两个太阳,认为他能移动高山,然后让嘲笑着的神把他打扮成女孩,去窥探密仪。
老国王陷入痛苦中,合唱响起,信使带来了消息,彭透斯爬上一颗树窥探密仪,狂女们发现了他,在狂怒中把树连根拔起,他疯狂的母亲眼里看到的是一只小狮子,带领着她们把他撕成了碎片,全结束了,就像菲尼克斯说的,根本不用演出来。仅仅是复述就够让人受不了的了。
阿高厄来了,信使高喊着,带着她杀死的战利品。
她们身穿血红的袍子从入口处跑了进来,阿高厄王后像猎人般用长矛举着头颅,那是彭透斯的面具和假发里面塞上东西做的,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她带着吓人的疯狂的面具,有着忧愁的眉毛,注视着的眼睛和狂热的嘴,面具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仿佛也在天上看到两个太阳,他离舞台不远,他的目光锐利,虽然面具和假发把她隐藏的很好,但是面具下面的红发泄漏了她的秘密,他认出王后光着的胳膊,还有她的手镯。
演员们在震惊和恐惧中给她让出舞台,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一开始就听出来的,这个看不出性别的男孩是个女人。谁?什么?孩子仿佛长久地独自一个人被留在寂静里。消息像野火般传递着,人们交换着眼神,女人们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男人们的议论像潮水般从上面传来,荣誉座位上一片死寂。
男孩坐在那儿,仿佛自己的头被挑在长矛上,他的母亲为这血腥的胜利摇晃着头发,作出狂喜的姿势,她仿佛和那可怕的面具融为一体了。他用指甲抓着身下的石凳上,吹笛手演奏着双重奏,她唱道:
我的狩猎获得了伟大的成功
让人们赞美我吧
我成功的狩猎
隔着两排座位,男孩看到他父亲绕过坐在身边的客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坟墓的诅咒,黑狗的血,胸口上扎着针的蜡人,都是密仪的一部分,这是赫卡特白日的诅咒,一个死亡的献祭。王后长矛上插着她儿子的头。
周围的声音把他从噩梦中唤醒,人们像腐肉上的苍蝇般骚动起来,几乎盖住了演员的声音。
他们对她议论纷纷,不是戏剧里的阿高厄王后,他们在谈论她本人,南方人说马其顿人是野蛮人,领主们,农夫们,士兵们都在谈论她。
他们叫她女巫,女神也施魔法,但那是另一回事。他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人们就像在警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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