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提昂越过他的肩膀望着他的在镜子里的脸,“我敢打赌,你会像只斗鸡般华丽的。”
亚历山大摘下头盔,“你生气了?为什么?”
“等你成为将军,你就有自己的帐篷了。我们从明天起就不能离开众人单独在一起了。”
“哦,是的,我知道,但是这是战争。”
“人们得学会习惯这些,就像那些跳蚤。”
亚历山大快步走过去,为自己的遗忘悔恨不已。“在我的灵魂深处,”他说“我们已经结为一体,我们将一起去赢得永恒的光荣。‘麦诺提俄斯的儿子,高贵的人,你使我的灵魂喜悦。’”他望着赫菲斯提昂的眼睛微笑着,得到了满怀忠诚的回应。
“爱是灵魂的食粮,但是灵魂也像身体一样,是为了存活而进食,不是为了进食而存活。”
“是的。”赫菲斯提昂说,他要怎么活是他自己的事,总有些东西是亚历山大不该分担的。
“灵魂活着就要行动。”
赫费斯提昂放下剑,拿起那柄玛瑙刀鞘海豚手柄的匕首,然后对此表达了赞同。
派拉充满战争前的骚动,微风给牛头送来战马的喧闹和气味,它扩张着鼻孔,轻声嘶叫着。
国王在练兵场上,他在脚手架上搭上云梯,让人们听口令往上爬,不许退缩,冲撞,用武器碰到别人或迟疑。他传信给儿子,在演习结束后要见他,王后则要马上见他。
她拥抱他的时候发现他长高了,他有五尺七寸高,在骨架长成前可能还会长一两寸,但是不会更高了。但是他能用双手折断长矛杆,徒步穿越崎岖的乡间不用进食。不知不觉中,他渐渐不再为不高大伤心,方阵里能组成二十尺队列的高个子们,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他们俩之间虽然只有一寸之隔,他母亲还是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栖息的鸽子那么温柔和顺。“你是个男人了,真正的男人。”她告诉他他父亲所有的错误,没什么新鲜的。他抚摸她的头发,回应她的义愤,他的心思都在战争上。她问他这个赫菲斯提昂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他是否野心勃勃,他想要什么。他许下过什么诺言么。“是的,他们要一起上战场。”“啊,他可靠么?”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脸颊,从她的眼里看到她正为真正想问的问题挣扎着,因为一时紧张而没有发问。他面对着她,但是她没问出来,这让他心怀感激,他靠在她的头发上闻那香气。
菲利普在书房杂乱的桌子上研究着地图。他从操场回来,满屋子他和他的马刺鼻的汗味。在问候的亲吻后,他注意到他儿子,在骑行了四十里路后已经洗了澡。真正的震惊是看见他下巴上金色的胡茬。让他惊讶和气馁的是,菲利普发现那男孩不想留着胡子,他刮了脸。
一个马其顿人,一个国王的儿子,竟然去模仿女人气的南方风范,像个姑娘般光洁,他为了谁这么做的?在米萨的事菲利普得到详细的报告,帕美农暗中安排菲勒特斯这样做,他定期报告。和爱默特的儿子赫菲斯提昂,一个没什么害处的英俊青年交往是一回事,菲利普自己也注意过他,看上去像某人的情妇可是另一回事。他回想着他看到的年轻人组成的军队,他想起来,有些年纪更大的人也刮了脸。这大概是他们间的时尚。他皮肤下涌动着不满,但是他暂且搁置,虽然这男孩行为古怪,但是他被人信任,再加上手头的事,也没时间责骂他。
菲利普叫儿子坐在身边,“好了,”他说,“你也看到了,我们领先了一步。”他描述着他的计划,亚历山大倾听着,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合拢,能看出他的思维已经在前头。“派瑞索斯会很难攻下,还得对付拜占庭,不管公不公开,他们会援助派瑞索斯,大王也一样。,从我听说的情况看,我怀疑他是否有能力发动战争,但是他会送来补给,他和雅典人就此有盟约。”
有一会他们的脸上闪过同样的表情,好像在谈论一个高贵的女人,曾经是童年时代的偶像,却发现她现在在码头的街上拉生意。亚历山大看了一眼波利科莱特斯的漂亮青铜像,那尊弹着里拉的赫尔莫斯。他从小就见过这雕像,这个轮廓漂亮,肌肉像运动员一样的苗条的年轻人,在雕刻家强加的神圣下,藏着深深的忧伤,好像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那么,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帕美农和我七天后出发,不是你,儿子,你要留在派拉。”
亚历山大笔直地坐着听着,他看上去愣住了,“在派拉,你什么意思?”
菲利普咧嘴笑着,你探寻世界就像你的那匹马,害怕自己影子的,别那么心急,你不会闲着的。
从他满是伤疤的手上他取下古代工艺的厚重的金戒指,红玛瑙的图章刻着宝座上的宙斯,手擎苍鹰,这是马其顿的王室印章。
“你要照看这个,他把戒指弹起又接住,你能胜任么。”
强烈的不满离开了亚历山大的脸,有一刻他看上去有点傻了,国王不在的时候印章就代表着王权。
“你在战争中表现的很好,”他父亲说,“你长大到不会大惊小怪的时候,你可以带领一个骑兵旅,我们暂定为两年。同时你要学习行政事务,比不能开疆拓土还坏的就是不能管理,要是王国在你身后一团糟,记着,就不能去任何地方,就算是伊利里亚人已经入侵了边境。别以为他们不会再来,还有,你要保护我的道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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