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男孩勒住他的小马,它的脖子受伤了,它开始感到疼痛,并且被苍蝇困扰,他安抚着它,他只是来杀一个人,却赢了一场战斗,这是天神赐予的礼物。
那些没下山去峡谷里去剥尸体的衣服的斯克潘人围绕着他,他们的大手拍着他的肩膀和后背,他身边的空气里充满了他们强壮的呼吸,他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战士,小狮子,他们的幸运星,格罗跟着他身边,他对他的看法永远地改变了。
有人大喊着,“这个表子养的还在动。”
男孩从不遗漏任何事情,他挤了过去,那个淡黄色头发的人躺在他被击倒的地方,头上的伤口流着血,挣扎着想撑起一只胳膊,一个斯格潘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向后面要割断他的喉咙。人们对这再自然不过的行为没有多看一眼。
“等等,”男孩说,他们惊讶而疑惑地转过身,他跑过去跪在那个人身边,把刀推开,“他是个勇敢的人,为了别人战斗,他就像船上的阿雅克斯。”
斯格潘人开始讨论,他是什么意思,跟神圣的英雄相关的事,是征兆么?杀了这个人会带来厄运?“不,”另一个人说,“这只是孩子的幻想,战争就是战争。”笑着推开前头的人,他手握着刀走向那个人躺着的地面。
“如果你杀了他,”男孩说,“你会后悔的,我凭我父亲的头发誓。”
拿着刀的人吃了一惊,片刻前,这男孩还满脸阳光,格罗低声说,“你最好按他说的作。”
他站了起来,“你们要让这个人离开,我把他当作我的战俘,要归还他的马,我给你我杀的那个人的马,作为交换。”
他们张大嘴听着,但是他四下看着想到,他们以为他很快会忘了这事,然后结果这个人。“现在帮他上马,现在,让罗,来帮帮他。”
斯格潘人大笑着走开了,他们把这男人放上马背,寻着开心,直到那个年轻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这样。”
他们松开马缰,它沿着路慢慢走开了,毫无生气的骑手抓着它的鬃毛,男孩转过身,眉心的竖纹消失了,“现在,我要找到我杀的人。”
战场上没有活着的伤员了,斯格潘女人们把自己人抬回去了。多数骑手都是女人们杀的。现在她们去找自己的死者,把他们拖出来,拍打着胸脯,抓着脸颊,撕扯着头发,她们尖利的哭叫声就像这里出没的野兽,像年轻的狼,或生育时的山羊。云影掠过山间,在远处的森林上空投下阴影。
男孩思考着,这是个战场,这就是战场的样子。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被遗弃,丑陋,无用。女人们像一群乌鸦,围绕着死去的胜利者,高空上一两只秃鹫在盘旋着。
那个红头发的男人仰面躺着,一只膝盖弯起,比他还老两代的战帽已经被人拿走了,它还会被许多其他人使用。他没流多少血。有那么一刻,标枪击中他他倒下的时候,男孩盘算过,是就让他这么躺着还是把他拖开。但是他已经被拖拽了好几次,剥个精光。
他看着已经发青的脸孔,像个黑洞般的嘴巴,想了想,这是战场,一个士兵必须熟悉这些。他已经杀了第一个人,必须出示战利品,他没有匕首,他连挂匕首的腰带都还没有呢。山羊皮胸甲已经丢掉了,女人们清理过战场了。男孩生自己的气,但是知道抱怨不会弥补损失,还会丢人,他必须得到一件战利品,但是没什么剩下的了,除了……
“这儿,小勇士,”一个黑发斯格潘青年站在他面前,友好地露出一口坏牙笑着,手里拿着血还没凝固的砍肉刀,“让我为你把他的头砍下来吧,我知道窍门。”
在这张笑脸和那张张大嘴的脸之间,男孩沉默了一会儿,青年手里闪亮的砍肉刀,看上去对他太重了,格罗赶忙说,“只有穷乡僻壤的人才这么做,亚历山大。”
“我最好拿上它,”他说,“没有别的什么了。”
青年热切地凑过来,格罗很有城里人派头,但是对国王的儿子来说旧习俗没什么不好的。他用拇指试了试刀刃,但是这男孩发现他太热切地要为自己服务了。
“不,我必须自己砍下他的头。”那斯格潘人笑了,敬畏地发着誓,粘糊糊带着血腥气的刀交到他手里。他跪在尸体旁,强迫自己睁大眼看着,猛砍着颈骨,鲜血飞溅,直到头颅滚落。
抓住死者的头发,因为在灵魂深处他已无所畏惧,他站直了,“把我的背包拿来,格罗。”
格罗把头颅包在鞍布里,男孩把头颅放了起来,在包上擦了擦手,手上还有血呢,溪流在两百尺下,他得回家去洗,他转身向主人告别。
“等等,”有人喊,两三个人抬着什么东西边跑边挥手,“让小主人先别走,这儿有他的另一份战利品,两个,是的,看,他杀了两个人。”
男孩皱起眉头,他现在要回家了,他只进行了一场格斗,他们什么意思。
前头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是真的,这个在这儿,”他指着那无头的尸体,“这是他杀的第二个人,他用标枪击倒了第一个,在我们包围他们前,我自己看见的。他像只山猪般直冲出来,他刚才还在爬,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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