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绪后退,心跳益发激烈,明知是罪,可双眼似乎长了钩子,一刻也不能离开莫涯身体。
伤痕累累然而无比紧实的身体,每一处疤点,都是一处罪恶的诱惑。
莫涯的笑就更大了,姿势越发放浪:“本来的确是不可能,但是你被人下了药,极其厉害的cuī_qíng_yào,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听从你的本心。”过片刻他又欺近那绪:“欲是欢而并非是罪。”
那绪垂目,过去拿了一片破瓷握在手心,借疼痛才能叫心绪稍平,能够表达怒意:“施主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头顶神明么!”
“药并不是我下的。”莫涯摊手:“个人对春药有恨无爱,绝对不会玩这一招。”
“敝寺破陋,并不适合施主久留,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说过了药并不是我下的,我这人虽贱,但做过的事情从来不怕担当。”
“施主请体谅我和那嗔,要寻个落脚之所并非易事。”这一句已是决裂,你不走我走誓不共存的意思。
莫涯爬起身,侧头,学他叹气又叹气,替他将掌心剥开,挑出那片碎瓷:“大师不必这样,所谓春药都是大同小异,大师医术这么高明,必定能够得解。”
那绪低头,满掌是血,神态依旧是难得的肃穆:“夜黑,施主去时记得带盏灯笼。”
绝对的无可转圜。
莫涯耸耸肩,将衣衫半系,也不再争辩,慢步走出了大殿。
药力这时尚在,那绪心神摇晃,到最终却是仍然耐不住煎熬,抬头去看了眼他的背影。
后背微弯的弧线,薄汗,荆刺型的伤痕,蛇般缠绕的咒符,最后指向yù_wàng的所在……这一切又开始层叠,如藤蔓生根,缠上了那绪心房。
心开始激烈跳动,激烈到疼痛,似乎抽干了身周所有血液,悉数涌到yù_wàng的深处。
那绪不能呼吸,胸间万般心绪错杂,慢慢地栽倒,这一次是半分也不平静地晕了过去。
射阳山十七里外祭台,长明灯在风中摇曳。
香炉内香烟袅袅,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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