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他的身手,莫说一个薛帆,就算来十个薛帆,他要走,也是留不住的。可是,就是这样被他轻轻拉住。
当初即便没有青鸿剑,他也不说,只是瞒着,骗着,与他你来我往地周旋着。
想到这里,薛帆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念怀悠何等细心的人,知道他心里还有结,便也不逼他,只轻轻叹道:“你从来不肯信我,悠然又什么都不跟我说,总瞒着我,你们两个叫我怎么办?”
当夜,薛帆回到房中,掏出一个锦囊来,便是当日清流留下的。他将锦囊小心打开,拿出里面放着的当日给清流的玉佩和一缕头发来。
——若是舍得,不如就送我一缕青丝,就让它伴我一世如何?
——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若要,回去我剪一缕给你又有何难?
——算了,还是不要了。
——怎么?你还嫌了?
——不,我舍不得。
当日与怀悠对话仍历历在耳边,不由得静静叹了口气。
清流,你又要我如何?
此时,门外忽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薛帆起身开门,原是念怀悠。早便料到的人,也不惊讶。
念怀悠吟吟笑道:“今夜怎么也睡不着,便想找你聊聊。”他眼睛一瞄,便看见薛帆手中的锦囊,忽有些怔怔的。
薛帆见他注视着那锦囊,觉得有些尴尬,便要收起来。
念怀悠将他手挡住:“你一直收着么?”
“是清流收着的,……走时才留下。”话一开头,薛帆便有些后悔——这时候提他做什么!
果然,念怀悠神色也有些黯然:“这样啊。”
竟然提到了,薛帆便有件事想要问他,原先是想着知道了可能会有些伤人,便想作罢,如今却还想问,便说了:“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让清流跟着我?”
“我原想你也是要问的,今夜来也想告诉你,也还有两句话想要问你。”念怀悠拉着他进了屋,坐下。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
薛帆也不催,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等他开口。
“清流喜欢你,我是真到那时才晓得,别看他长得一脸fēng_liú模样,心却实,跟着你,自会尽心照顾。他向来细心、体贴,脑子又快,最是讨我喜欢的,若是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这是其一。他又常是认准了一件事,便不放弃,我知便是我一时阻了他,他若是想跟着,还是会跑出去,我阻他有什么用?不过让我们心生芥蒂而已,这是其二。”说到这里,念怀悠又停了口。薛帆知道有了这其一、其二,必有其三,也许那才是最重要的,便也耐心等着。
念怀悠看了他一眼,长吐了口气:“若说我是没有私心的,你必是不信。我想着,若是清流跟你出去,还能阻着你fēng_liú。”
薛帆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你怎么这样说?”
“‘阎王避’行事放荡,不拘常理,少年fēng_liú,知交天下,我也是听说了的。”
薛帆这些话是听多了的,本是从不在意,但由念怀悠口中不经意般地说出来,却不知为何脸上更热:“清流在我身边,你就放心了?”
念怀悠也不回答,兀自沉默。
薛帆见他模样有异,转念一想,脱口问道:“你是知道清流体质不适合男人间的情事?”
念怀悠脸色白了白,摇曳的烛光映得他脸上光影斑斓:“清流在我身边十六年,你说我知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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