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在金陵城的酒楼上与友人对饮,店小二忽然要赶我们出去,一问之下,原来是白莲教主来了。
我那友人很是不悦。
我说,白莲教主素来清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谁知那友人牛脾气犯了。
我只好说,不如我们到屋顶上去,反正今日是八月十五,正好可以赏月。
友人大笑,说,还是唐门主有情致。
我那友人是个粗人,喝的大醉,躺在房顶上酣睡。我一个人望着漆黑的天际,倍感孤单之际,忽听身后有响动。
我转身看去,白莲教主正站在屋梁的另一端,一袭白衣在夜风之中摇曳,头顶上方的夜空中是那轮白玉似的明月,我不禁觉得这景致可以入画。
白莲教主冷哼一声说,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搞得我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还不快点离开。
我说,这屋顶又不是教主的家,哪有教主想让我们离开就离开的理?
白莲教主懒得再与我争执,要走。
我说,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白莲教主又冷哼一声,这么没有情致的地方哪里喝得下酒。
我说,这里比楼内有情致多了,你看,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白莲教主神色变了变。
我渡过去,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笑着说,这酒可是陈年的好酒,教主可别喝光了。
2
我再见到白莲教主,已经改朝换代。
前些年新朝开国皇帝登基,我屁颠屁颠去了趟京城,皇帝听了我那一番肺腑之言,大手一挥,赏了我几万两银子。我回到金陵之后,苦心经营,不出二年,唐门名声鹤起,如今我成了人人敬仰的唐门大门主唐玉。
武林盟主他老人家对我赏识有佳,一次宴会上喝的七分醉,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唐大门主青年才俊,武艺高超,将来武林盟主之位非门主莫属啊。
我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青龙帮副帮主刘某,笑道:盟主言过了,论资历论武艺,刘副帮主才上佳的人选……
那日我从青龙帮总坛出来,有个白衣剑客将我叫住,说是青先生要见我。
江湖上姓青的,我见过的,有名头的人物,除了白莲教主还能是谁?
不过我还是问那剑客青先生是哪位。
剑客说,是那位与您月下共饮的友人。
我笑着想,没想到白莲教主竟把我当成朋友。
我随那个剑客到金陵酒楼上,白莲教主此时已喝的大醉,披头散发地趴在酒桌上。
我每次见到白莲教主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哪像现在这般狼狈?
前些日子盟主将白莲教从武林大会除名,我想白莲教主如此郁闷,大约是因为此事。
我走上前,说,教主大人,好久不见。
白莲教主将头抬起来,醉眼朦胧,你是谁?
我苦笑道,教主大人,我是唐玉。
白莲教主闻言大喜,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我问教主找我有何事。
教主说,我心情不佳,陪我赏月。
我说,今日是二月初一,而且现在是白天。
教主说,这有什么关系。
我想教主是喝糊涂了,索性将错就错,教主是想在这里赏月,还是在房顶上?
教主说,自然是房顶上。
我将教主抱起,教主大惊,你快放我下来。
我苦笑,教主大人喝成这样,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屋顶上教主说他冷,我将教主揽在怀中。
教主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身形消瘦,我苦涩的想若是个妙龄女子就好了。
教主在我怀中发着酒疯:
“为何亡国的皇帝就是昏君,开国的皇帝就是明君?
历朝历代哪一个皇帝没有任用过奸臣?
这些,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我说,虽然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半瓶子醋,换不换都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换了说不定会带来新气象呢。
教主冷笑,什么新气象?分明是乱……乱象!
3
转眼几年过去,盟主他老人家病逝,青龙帮主刘某接替其位。
刘盟主在青龙帮总坛设宴,那日我正好接到白莲教主的一封飞鸽传书,要我速去乌容山,我一边将信揉成一团,一面苦笑着想是不是教主大人又想我陪他赏月了。
我本决心要赴宴,可等见到刘帮主之时我便反悔了,刘帮主长的肥头大耳,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双眼睛,还是白莲教主看着顺眼一些。
我找了个借口早早就离开,连夜赶到乌容山。
见到教主时,教主正将一把银亮的剑抽出剑鞘。
我说这是把好剑。
教主告诉我铸剑的师傅与他是至交,此人替新朝卖命,在工部任一闲职,后来得罪了刑部的一个“狗”官,被乱加了个罪名,打入天牢,没几年就死了。
我心头一凛,说,那高官也太不是东西了。
教主说,皇帝得知此事,赏了那个“狗”官。
我愣了一愣说,皇帝又不知内情,所谓不知者无罪,要怪只能怪你那个朋友在朝中没有靠山,没人愿意替他说句公道话。
教主冷笑不语。
我知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转移话题,不知教主叫我前来,有何目的?
教主答非所问,如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的人里我看你最顺眼。
我心道,谁都看我顺眼,笑了笑说,承蒙教主大人抬爱,今日是八月十四,再过一天便是月圆之夜,若是教主不嫌弃的话,留唐某在此住上两日,好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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