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时而低头时而敲额角,一双墨瞳却映不入周遭任何事物,完全沉浸在思维中严鸿渡也颇有趣味欣赏着。
陵认真的时候真是赏心悦目。某人如是想。不过某人那气场不知为何,在他快要沉醉的时候,必定有人来打扰。
“严严严严严……严老板!!”
声音很尖锐,却带着颤抖,听起来有几分滑稽,不过严鸿渡一听便知道是谁,转头回望,边道:“何事?”
只见云雨梦泽的老鸨神色慌乱,涂满脂粉惨白惨白的脸显得更阴森惨白,她急急道,“阿碧她,阿碧她投水死了!”
11.恶水amp;shy;
包了阿碧的客人可能是极富有,将她安置在后园的独立小院中,那小院也是要租金,一个月二十两,相当是普通人一年的生活费用。
阿碧住的小院有些偏僻,在几株大琵琶树后面。
大门是虚掩着的,但不知是第一个发现阿碧死的人打开的,还是本来就没有上锁。
楼陵推开门,屋内的香炉点着,冒出相当好闻的奇特香气。
楼陵不禁多闻几下,严鸿渡却笑道:”这味道闻久了不好。”
“嗯?”楼陵不解。
严鸿渡还是笑就是不回答了。
对于严鸿渡的故作神秘,楼陵显然没什么兴趣,直接打开扇子摇啊摇走进里间。
里间布置稍简单,一张合欢床,一张梳妆台,以及一块四君子的屏风。
大量的水从屏风下流出来,楼陵将灯拿近了看,只是是普通的清水罢。
于是楼陵绕过屏风,眼前所见,十分诡怪。
阿碧上身并无着衣,下身紧紧穿着亵裤,头发挽起,似要沐浴,却是头朝下栽入前面盛满水的木桶中。
楼陵捏紧了扇子,面无表情,道,“去请楚大人来。”
不会,楚江开带着一干衙役与何人觉来到云雨梦泽。
见了阿碧死状,拧紧眉。
严肃勘查现场。
阿碧的衣服披在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同时还有一件男人的外衣,领子上的苏绣精致而大方。
楼陵觉得眼熟得紧,又不起在哪里见过,正思索间,听见有人惊恐的喊叫:“是红砚来向阿碧索命来了!”楼陵只冷冷一笑,红砚没死呢,却不道破,任那女子叫喊。
“平时阿碧欺红砚性子软,红砚一死马上将慕公子抢了去,红砚是来向阿碧索命的!”
听到“慕公子”三字,楼陵瞬时想起来了,那衣服领子的样式,和慕锦笙的一模一样。再加之这女子所说慕锦笙包了阿碧,一切变得明显起来,凶手会是慕锦笙吗?
“何人觉,可以检验尸体了。”楼陵拍了拍打着呵欠的何人觉,自己退到严鸿渡身边,轻靠他的肩膀,闭上眼,似乎很疲倦。
严鸿渡揽住他,让他靠得舒服点,低声问:“累了吗?”
“嗯……”连开口说话都懒,只含糊回答一声。
楚江开见楼陵的模样,笑道:“陵,原来你挺有耐力的,怎么现在这么不禁累?”
楼陵摇摇头,只觉得全身乏力,难受得很。
楚江开不由联想到那“方休”的毒,是不是与之有关系,登时也没心情再说笑,劝到:“鸿渡,你带陵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何人觉便可。”
严鸿渡看看靠着自己,脸色微白的楼陵,点头道:“好吧。”
“不必,我没事,稍微休息一下便可。”楼陵维持着靠着严鸿渡的姿势,微微闭上上,心里停不下来思索。
如果杀人者真的是慕锦笙,那他为何要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再者,他人在哪里?云雨梦泽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难保没有他人会对阿碧这个弱女子下毒手。
“将死者的尸体抬出来吧。”何人觉道,众衙役听到后纷纷行动,七手八脚将阿碧的尸首从水中抬出来。
由于众人的动作,本来静止的水面波动,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听到水声,楼陵张开双眼,似乎想到什么,定定地看着流出来的水,水流过地面,向合欢床的位置流去,床边的薄地毯很快被漫过,上面一双尖尖的红头绣鞋也不能幸免地湿了大半。
“不对。”楼陵蹙紧眉,认真道。
“嗯?”只有严鸿渡听到楼陵的话语,他疑惑的低头看楼陵。带着倦意的眉眼微垂,没有血色的薄唇紧抿。楼陵的唇很薄,唇薄的人,多数情薄,命薄。
思及某些事情,严鸿渡感觉自己的心传来一阵抽痛。目光变得更为温柔,抚着楼陵的背脊,问:“什么事情不对?”
楼陵摇摇头,道:“太奇怪了。”
严鸿渡顺着楼陵的视线看去,看到床边的绣花鞋,看了半天都不得其解。
“水。”楼陵的话语越发精简,听得严鸿渡一头雾水。
这时,何人觉道:“死者肺部有积水,是溺毙。由于泡在水中,准确的死亡时间不能推算,没有尸斑,鼻腔中有残留的花瓣,大致是在一到三个时辰之前在这个木盆中溺水而亡。”
“在这个木盆中……??”楚江开显然并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看那个半人多高一点的澡盆。
不止湿死因奇怪,阿碧的死亡时候的样子也是诡异无比。有谁会半身栽在浴盆中被溺毙呢?
还有水。既然有地毯鞋子一类的东西放在地上,又为何盛那么高的水,难道不怕被溢出来的水打湿?
楼陵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扶住严鸿渡的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要软倒,幸好严鸿渡一把抱紧他,楼陵听到严鸿渡一声焦急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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