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不懂爱,也不相信爱。但是,就是他了,就是鞠水一个人,我不知道永远有多久,但是可以让我心脏一直跳动的人就只有他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心脏也是一直在跳着的啊!而且我跳得比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久呢!」他抬起眼充满困惑。
「我会让你看的,但是你可能要等七、八十年我们都老死的那一天了。」
他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嘴里吐出来的一颗红丹交给路戒兰。「哪!拿去,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狗屁倒灶的,但是我再吐血下去又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最近手头有点紧,梁泡泡!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请我吃东西才行,你一直破坏我好事,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我也不愿搭上你这个人,别的案子还比较轻松!要不是上头给我的任务是救这些灵魂,我早就在家里睡大头觉了我。」
「我可不许你跑掉,你把我弄成这样还不请我吃东西,你会下地狱!」
「你只会逞口舌之快,谁下地狱还不晓得呢!那根本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你!你走着瞧!」
「我会走着瞧的,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旁人满头黑线看他俩一来一往,幼稚的对话却还是不能忽略他们两个恐怖的手段。其实两人半斤八两,根本都不懂爱,也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
「快走吧!不能再等了。」
「说的也是,我先走了,把任务完成我好交差。」他随手抽了几千块塞进霍桑口袋,一脸心疼。「靠!碰到你真不值得,一个灵魂我才赚多少?我还要自掏腰包,拿去!吃死你!看可不可以报公帐……真是……」
尾声
又是清晨,鸟鸣、薄露,与爱人透着光的轮廓。
「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路戒兰坐在吉普车上大声咒骂,清晨无限好,只是冷个半死,他把所有的棉被衣服全部套在爱人纤细的身体上。
七年前他从食魂者霍桑嘴里抢回鞠水的魂魄,一路向北把红丹塞进鞠水的躯壳里。
路戒兰第一次看见鞠水瘦骨嶙峋的样子躺在病床上,他只能抱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梁夕沫把鞠水的身体交给他之后,只交代他继续等待。
那个地方是一座地下室,里面满是失去灵魂的植物人,他不知道鞠水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这是一个非常寂寞的地方,每天只有一个哑巴少年在替所有人按摩僵硬的躯体。
不过鞠水啊!我要带你走了,从今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我要尽我一切力量珍惜你、保护你。
他这样说着,那个哑巴少年暂停按摩的工作,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簿子,那是鞠水国小时的作文簿。他终于知道鞠水就是他那天在办公室错过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那天,他失去了一切同时也错过了他,但是在他放开一切的时候,他又得到了他。
鞠水说他梦想下辈子要当一只候鸟、当一匹蒙古汗马、当一只灯笼鱼、当一棵拉拉山水蜜桃树,路戒兰边笑边看完他的作文簿,但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掉个不停。
于是他带他到世界各地完成他的梦想,虽然总是杷自己累个半死,而鞠水还是睡得很香,好像一脸你活该的样子。
七年了,七年了你还不醒来啊……
他眯起眼看着沙漠远方飘过来一个人影,终于出现不是类似海市蜃楼影像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穿制服,上面写着f开头的那家快递人员。
「amp;$#@……」
「讲什么鬼东西?鬼才听得懂。」他听了老半天才从一大堆方言中找出要他付的那个价码,靠!不是一般贵。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从台湾寄到这个地方来,真是了不起,寄件人是……霍深河。
他敛下脸,打开包裹,里头有一张小纸片,简单地写着:霍桑已死,这朵花可以还你了,你们也不用跟他证明可以撑多久,他再也看不到。
路戒兰有些愕然,他记得霍桑是不死之身怎么会死?但是他没有时间关心,他胡乱把泡棉扒开,露出装在特制水箱里久违的白莲花。
原来啊!原来是缺少这朵白莲花,他还以为霍桑会这么轻易地把红丹交给他是因为他善良呢!是因为他还握有这枚筹码啊……
花开得很漂亮,路戒兰也不意外,他是胸有成竹地爱着鞠水,当然不会意外。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白莲花,一口气吞下,把它们反哺到鞠水的嘴里。
「噢!」路戒兰按住差点被咬成两半的舌头。
鞠水眨眨眼睛,看向天空。
「你干什么咬我?小子。」
「你干什么亲我?大叔。」
「大叔?」他摸摸自己的脸,然后一溜烟窜到后座,打开车门蹲在地上剃起胡子来。
「那个……大叔,这里……左边左边……对,没刮好。」
「谢了,不对,你干嘛还是叫我大叔?」难道……
「我认识你吗?」
路戒兰从置物箱拿出一叠照片。「你看仔细了,这一张呢!对没错,是蒙古,我背着你还有医疗器材差点没死在上面。这一张是我们去非洲,这一张是印度,还有这一张……你每一张都在睡觉,真是没见过比你更爱睡的人了。」
「大叔……」
「别叫我大叔,我才跟你差三岁呢!虽然你看起来还是十八岁,但是也三十好几啦!」
鞠水抚上路戒兰斑白的头发,旅行在他脸上留下的风霜,还有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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