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今雪恒没有关系!”嗅到程雨话中恐吓的语调,古枫第一次发火了,“我是古枫,不要叫我程月!”
“看来你的确学了不少坏习惯,不管教不行了。”程雨也站了起来,空气中低闷的气氛让古枫不禁往后退。程雨从左手手心拉住灵力光团,在空中牵成囚笼的形状,欲将古枫关进去,古枫看着身后的桌子和墙,无路可逃。程雨微笑着步步走近,他几乎都要绝望的闭上眼。这时,程雨一个不备,被横空出现的某股力量撞到一旁,和椅子一道倒在地上。没有时间浪费,今雪恒拉起古枫就往外跑,头也不回地拼命朝前跑。
跑出一段距离,两人停下来站在路边休息,今雪恒交代古枫再也不要到他家里来。古枫抓着今雪恒不住地摇头,他知道他惹怒了程雨,他是可以逃,他可以再也不去今雪恒家。但今雪恒的处境将一落千丈,跌入无底深渊,程雨铁定要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今雪恒头上。他这一走,今雪恒极有可能面临生死攸关的考验。
两人意见冲突,争执不下。今雪恒突然拥住古枫,不停地亲吻着他,温暖的吻透着酸涩和分离,古枫生涩地回应今雪恒的吻。古枫后悔自己的鲁莽,他不应该顶撞程雨,不应该太冲动,他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今雪恒着想。他怎样都不愿放开手,他很怕这一走就是永别。今雪恒再三保证,他会让梁晓筝通知古枫,他会有办法熬过这一劫,他催促着古枫离开。
今雪恒目送古枫踉踉跄跄地跑远,确定古枫绝对安全之后,他才转过身准备回家,他已有心理准备,这次决不会是被程雨打得半死不活这么简单,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处罚。
夜色中,远处一人逐渐走近,今雪恒在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看到了死亡。
第七章
今雪恒跟着程雨往回走,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等待她的反应,他深信恼怒的母亲不会理所当然地淡忘这件事。走到门口,程雨停下脚步,她打开房门,站在门外并没有马上进去。她背对今雪恒,所以,今雪恒也无从得知她笑得狰狞。
于是,当今雪恒踏入房间时,他立刻掉了下去,掉进俨如审讯室的密闭石屋。两条灵力链条拴住他的手腕,脚陷到地面以下,进入土层并不多,却无法拔出来,他明白这个时刻迟早要来,不可避免,每次这间囚室的出现就是程雨惩罚的序曲。但今天她和以往不同,没有狂躁,没有愤怒,缺少了变幻无常的神情让今雪恒捉摸不定她将使用何种残酷的方式。
程雨笑着在石室中踱来踱去,首先排除了会被打扰阻挠这一类的突发事故,她弯着食指在墙面敲打,对空旷的回声很是高兴:“这次总不会再有人出来碍眼了吧,没有人捣乱正好落得清净。”
今雪恒当然清楚这次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来帮助他,程雨的殴打已是家常便饭,他相信只要咬紧牙关等待无止境的疼痛就足够了,他垂下头等待着开始,程雨似乎不是这样的心情。
今雪恒抬起头看她时,她坐在长条石铺成的石凳上,右手旁放着一把金色的弓,手中拿着一支血红色的箭,她心满意足地擦着箭,没有理会今雪恒。她反常的举动让今雪恒更加不安,她不发一语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一会儿,程雨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箭,她走到今雪恒跟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脖子上猛然出现的力道立即让今雪恒颇感不适,嗓子犹如被某种硬物卡住,不上不下,呼吸也不顺畅了。他下意识地挣扎,挥动手臂,手腕却被铁链牢牢牵制住,链条拉动的碰撞声在密闭的石室里回荡,他奋力提动脚,可脚却陷在地下,不得动弹。
喉结处持续的压力让今雪恒感到呼吸困难,他想咳却咳不出来,他的脸涨红,额角和脖子侧面的血管突出,他慌乱地挥舞着手,眼球上翻,嘴唇发紫。就在今雪恒即将缺氧休克时,程雨突然松手,脖子上的阻力骤然消失,今雪恒猛地吸入一大口气,紧接着拼命咳嗽起来。
程雨活动了一下手指,拿起了一个金属物体,她看着咳个不停的今雪恒,无所谓地笑了笑。她伸出一只手拉过今雪恒的下颚,今雪恒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冰凉的物体伸到口腔深处,一股力量往外拉,某样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嘴。
嘴里某处被撕开一条口,或许是个洞,大量的腥味液体流了出来。今雪恒迷惑地望着程雨,他看见了程雨手中亮晶晶的铁夹,夹子上还有一颗白色的牙,牙根处残留着些粉红色的肉。今雪恒感到头皮发麻,钻心的痛从口中空缺的大洞里朝着四方飞速传递,牙齿原来的位置被强制扯裂一条大口,伤口边缘残缺的血肉很快被涌出的鲜血覆盖,黑红色的洞,张狂地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今雪恒痛得嘴唇不停地抽动,眼角窜上泪花,程雨不仅行为粗鲁还未曾为他止血,血从他抽搐的嘴角流出,他费劲地喘着气,汗水从额头冒出。
程雨晃了晃手中的夹子,鄙视地看着地面的血滴:“不至于吧,一颗牙齿而已,我专门挑选了位置靠里的,就算没了也不会影响这张脸。”
今雪恒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他的嘴频率错乱的一张一合,半边脸发烫,他觉得脸会痛到瘫痪,痛到麻木。疼痛牵动了神经,直接影响了耳朵,一只耳朵受到严重干扰,嗡嗡直响。他想要快些止血,马上消毒,伤口万一感染,恐怕半边脸都会浮肿,一旦神经受损,他的脸会变得呆板,失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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