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锐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说法,但段凌很明显是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也不会逼问——他从来都不会逼段凌做任何事。
不过在那之后,他开始盯紧段凌了。
段凌是绝不可能告诉对方他有精神上的问题,他怕祁景锐会害怕他、离开他。而亲人为了减轻段凌的压力,也绝不会跟外人提及这个。
段凌对他一直有所隐瞒。
那天晚上,祁景锐刚下飞机就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却发现段凌不在。但浴室的水还在放,段凌最近健忘得厉害,这种状情况时不时会发生。祁景锐把水关掉,给段凌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段凌的手机留在卧室根本没带在身上。
他们虽然是同居,但白天使各自忙各自的,并不会经常黏在一起,他们住的那套房子里也没有请佣人。于是,段凌这么一走,祁景锐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只能自己猜测段凌可能会去哪。不过好在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他了解段凌,能猜到他会去哪几个地方。
祁景锐带上钥匙正准备出去时,看到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这也是他和段凌共同拥有的习惯。
因为曾经有一次,段凌跟他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想你能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而俩人最忙的时候,还会出现半个月都打不到照面的状况。
“其实……”
“你就不能给打我电话啊,至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我打过。”
段凌忍不住叹气,“你一个星期就那么一两次,每次都不会超过两分钟,这也算?还有,我拨过去的时候,总是接不通。”段凌有时候真的非常羡慕那些被电话和短信催得发狂的人,但祁景锐永远不会这样。
“你的电话有时候是别人接的,或者打不通。”
“嗯?可是除了我喝醉的那一次是店长帮我接的,其他时候我都没让任何人碰我手机。”
听到段凌这么回答后,祁景锐就沉默了一下,段凌又说:“这种事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
祁景锐微微抬眸,“这有什么好说的?”
段凌:“……!”
从那之后,段凌就怀疑他的手机早被人动过手脚了,这种事情在他们上流圈子里倒也不算罕见,家族、派系、公司之间明争暗斗,或者为了窃取机密,监视窃听一类的事情倒也不见怪不怪了。后来,段凌重新定制了手机,还把祁景锐的手机也给换了。于是在没用手机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就养成了留纸条的习惯。
餐桌、床头、浴室的镜子、门上……都经常能看到这些小玩意儿。
于是到后来,手机反而没用了。哪怕只是出去买个东西,他们也都会郑重地写下“出去一会儿,十分钟后就回来”。
但如果十分钟后还没有回来,那么另一方就会着急地去找,甚至还会报警。段凌没有这么干过,因为对方总是比钟表还要准时。但祁景锐这么干过,那次还是用警车把段凌拖回来,结果段凌只是出去散步,然后不小心迷路了。后来,他们在时间观念上都严谨得近乎苛刻。段凌就算晚上有应酬或者要出去疯一把,他也会明确写着几点之前就回来,然后到了那个点他就乖乖回了。
今晚,门上的纸条写着“我去了西正街的那家娱乐会所,晚点回”。
晚点回这三个字让祁景锐皱起了眉头。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却没见段凌回来。他把纸条装进口袋里,推门离开了。
☆、第七章 :火和冰
高级会所的vip厅里,暗色的灯光摇曳流转,音乐悠扬轻快,期间不断地有交谈声、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甚至还会有高亢的尖叫声。虽然他们在场不少人都是家族继承人,但毕竟都是年轻人,爱玩是天性,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放松,在场的男男女女就更是放得开了,里面的气氛越来越沸腾。
在场的小明星、小模特一类的都只是陪衬,最受瞩目的当然还是段少爷了。几乎每个人都要上来跟他喝酒,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他说生日快乐。
但段凌的兴致不高,奈何身边有一群朋友不停和着哄着,厅里的热烈氛围又溺着人,段凌虽然没怎么笑,但对于喝酒,他基本是来者不拒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段少爷今晚很高兴呢。
段凌就这么把白兰地、威士忌当白开水似的一个劲地往下灌。旁边的人不停地起哄叫好,有那么一两个不太懂事的新人甚至敢大胆地勾着段凌的肩膀,但很快就被段凌身边的人给拽到一边去了。最后是季霆把段凌拦了下来,并且把那些敬酒的人一一挡了回去。
坐在旁边的程子熠就说:“你干嘛要拦着段少爷喝酒啊?今天是他生日又不是你,而且,”他意有所指地笑了下,“你季霆又不是他的谁,挡酒这事还轮不到你来吧?”
季霆没搭理对方话里的故意嘲讽,只让段凌把脱下的外套又重新穿上,“你家那位大概马上要来接你了,你这样子像什么!快把衣服穿好。”
程子熠不屑地哼了一声,立刻出手拦住季霆,“你别多事!,段凌就今晚放纵一下都不行吗?平常不闻不问的也就罢了,生日这天我们疯一疯又怎样了?”末了,他还要激一激,“难道大男人也要跟女人一样守着房子足不出户吗?”
语毕,一群人都应和起来,嚷嚷着“快喝”、“痛快点”、“不醉不归”之类的。
季霆皱着眉,“段凌,别喝了。”
段凌轻飘飘地笑,晃了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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