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过得还好吗?”女人长发整齐往後梳,映出一张秀丽的脸。
“嘿!少来了你,你是想知道她过得怎麽样吧?”
“我都关心。”脸不红,气不喘。
“她挺好的,你也知道她现在是大学讲师,忙得很。”
“嗯,那就好。”她点点头,低头浅尝一口咖啡。
“嗤!我说,你们没事干嘛耗成这样?你也真够狠的,她找你找疯了。”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事,一个拼命躲,甚至还搬离老家,一个拼命找,找到国外去了。只是那麽多年了,一切也都平静了吧?该死的他也被另一个逼问了,可眼前这尊是怎麽也不让他说。
“那是曾经,她现在不是好好的。”
盯著她没啥表情的脸,他是越来越好奇了,什麽事情可以让两个女人累成这样?
“你们究竟怎麽了?”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死党,还曾经欺负过他咧!现在竟然搞成这样。
女人尝了口苦涩的咖啡,才慢条斯理开口:“这个问题你问了十年也不腻?”
“你避谈了十年也不见得腻了,我有什麽好腻的?”转个弯,回敬她。
“早知道你那麽鸡婆,想当初就不要帮你追子宁。”
“你别扯开话题,我可当你是一辈子的老友。”虽然一开始是你逼我就范的。
“你知道十年前我都不说了,更何况是现在?”
“算了,当我没问过。”
“小峰,,真的什麽也别对她说。”
“知道了。不认识你们还以为你们在演什麽爱情烂片!”
无心的一句,也许,道出了她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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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已不能习惯一个人,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呆望窗外数著时间,希望下一刻她会从对面走过,像往常一样对著你笑。。。。。。。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对同性的她付出的感情已经超越那称作友谊的界限。。。。。。。
我们不是恋人,我们是朋友,在我们的心里,一直都这麽认为。
高中时期的那一天,她曾经问我,我会不会爱上她,如果会,那是为什麽?
我记得,我曾经是这麽回答她的。
“ 如果哪天我真的爱上了你,那一定是在我生命中我遭遇了巨变,命运逆转,变得疯癫,而你一直在我身边,然後还向我表白,那时候我会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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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们玩笑地对彼此放话,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是各自生命中的那个“对的人”。
可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发封信息问她。。。。。。
“你找到那个[对的人]了吗?”
没有别的意思,没有什麽特别的想法,我只是单纯的,很自然的就想这麽问她。
有的时候,记忆就如潮水般汹涌,在我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在我累得只想好好洗个澡安然入眠的时候,在我还记得要。。。。。。。。
想起她的时候。
“喂,你不会爱上我的吧?”想起那拽得要命的嘴脸,我就真想立马给她一拳打下去,当然,我不会这麽做,斯文人和野蛮人毕竟是有分别的。
“不可能,别傻了。花痴吧你!”我不这麽回敬她我还能姓张麽我?
“张亭,千万别爱上我啊!爱上我你注定痛苦。”
我还撞墙列!我那时候就知道,没人的脸皮比这家夥厚。还给我一脸认真,掐死你!!
末了,她那幅自我陶醉,自命清高,自以为是,自大狂傲,自得其果。。自。。。。。。总之我看见就想给她招呼个降龙十八掌给她去死。
但,她这麽说,我知道并非因为我们是同性,而是一种很纯粹的回答。
我和她,不可能。
“去死吧你!”
那天,我是这麽对著她吼的。
爱上我你注定痛苦。。。。。。这句话,不知道为什麽,过了许多年,我还是不自觉地给带上脑子了。
我叫张亭,张亭的张,张亭的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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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这个地方有多大?说真的,我不了解,也没闲情去了解。我只知道地图上有个番薯和一只狗,这就是我的国家,而我,也只记得这些。我住在柔佛州的一条华人村子里,这里没有马来人、印度人或其它族民,全都是华人。如果谁有那份欲归隐不问世事的心,那麽,我会建议他来这里,这里很宁静,静得像滩死水。如果我没记错,报章还报导过这里就快变老人村了。年轻的长大了都出外闯荡,没人愿意留下来,而我,很快也要离开,是八月,也是第一次,离开没有她的地方,远至另外一个名作中国的国家,我祖宗住的国家。
第一次,没有她,没有家人,没有熟悉的空气,到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念书。
我有点彷徨了。
如果给我再选择一次,我仍然会选择离开。也许是我意识到,在这里,她不需要我,而唯一让我觉得遗憾的是,在我离开这个国家之前和她相处的时间里,我终究还是选择了沈默。
夏,屋外的布谷鸟布谷布谷地乱叫。
“喂,发什麽呆。”习惯性的往右边闪开,但还是逃不出她的魔爪,被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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