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高洁』和『黑之辉煌』呢──」
树人灌注决心复述一遍,瑛介和佐内的表情满布着紧张。
「你们两人所描绘的『高贵』,我了解了。之后,就由我在摄影时表现出来。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能接近到什么地步……不过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树人……」
「树人你……」
没错,只能放手一搏。
膝盖上的双拳紧握,树人笔直地抬起头。
「在至今的工作上所获得的经验与技巧,我全都会在这里表现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心不在焉,那么不管身处在哪种拍摄现场都会败北。不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希望妨碍他们,也不想背叛他们所赋予的期待。
「佐内先生,荒木先生,请你们两位多多指教。」
深深地一鞠躬,再次对自己发誓,绝不可逃避。
从这瞬间开始,三人朝世界跨出了一小步。
「『白之高洁』?嗯……原来如此。」
双手环胸思考数秒,亚尔佛利特马上说出他的意见。
「如果是这样,那衣着果然还是要白色的吧。也要极力压抑妆的颜色,用浅色调看看。头发嘛……佐内,你的意思呢?」
「我希望尽可能让树人保持现在自然的模样,玩弄奇怪的把戏只会造成人工雕塑的印象。基本上,我想要彻底的朴直。」
「那……就用雪吧。妆扮的形象就用下在山顶上堆积的雪为概念──无人能使之狂乱,自然而生的绝美结晶。如何,不坏吧?」
迅速响应,放开环胸的双手的他,边用手指抓树人的头发边给予意见。佐内感动地流露短促的叹息,双眼散发着光辉点头。
「谢谢你,亚尔佛列特。托你的福,形象一下子就变具体了,果然名不虚传。」
「那当然,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偏偏要让充满庶民气息,平凡又朴素的树人表现出高洁,那可需要近乎神迹的技术。唉呀,光是这点就有挑战的价值啦。」
「亚尔,那个……」
虽然知道他讨厌说无意义的话,可是说到这种地步……没必要把人贬成这样吧。坐在亚尔佛列特和佐内之间的树人,心里想着(什么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瑛介和佐内各自表明主题后,下午在佐内投宿的饭店里头和亚尔佛列特会合后,就开始互相交换意见。
「因为我是昨天才来到这里的。虽然这是我第三次到瑞典,但要在一天内找到合适的地点实在很勉强,所以我预计在后天的摄影日之前,在斯德哥尔摩寻找合适的外拍地点。」
「这么说,这时荒木正在来回奔驰啰。他的摄影日是在明天吧?」
「嗯,虽说是讲究结果论的竞赛,不过他说他希望准备期长一点,所以顺序就排在我后面。一开始我想过要不要轮流使用树人拍摄一个星期,不过和他谈过后就放弃了。荒木虽然先到瑞典,不过也只早到两天而已。」
「想要自始自终都光明正大地竞争啊。」
「只是,每隔一天就轮流交换,对树人来说,这样转换心境很辛苦……」
佐内带着歉意看过来,树人急忙摇头。关于这点,先前就跟他们讨论过,自己也同意。因为事关「jet」,无可否认地对瑛介较有利,因此大家才决定在有限的条件内都要开诚布公。
「佐内,已经四点了,若要找外拍地点的话最好早点出发,等到太阳下山,做什么都不方便吧?我先带树人去筹备衣服。如果有和形象相符的衣服就好了,最坏的打算是得自己做……」
「亚尔,你会做衣服啊?」
「我在斯德哥尔摩的旧情人会做。他是设计师。」
「啊,是喔……」
亚尔佛列特若无其事地说出口的话,让树人感到十分无力。
三人走出饭店,树人和亚尔佛列特目送寻找外拍地点的佐内。瑛介和他都有租车,佐内开的休旅车转眼间就远去了。
「接下来嘛……」
剩下的两人,美貌但说话尖酸刻薄的亚尔露出「别佩服啦」的表情。这次不知又看到什么,毫不客气地用食指戳树人的眉间。
「这里又有皱纹啰。」
「咦……」
「要我说几次,你也差不多一点,不要老板着一张脸啊。你啊,只要稍微松懈,马上就会露出像在生气的表情。」
「……」
「如果你对我刚刚的发言感到生气的话,那你搞错对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向来只说事实。你一身庶民气息又平凡朴实,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被这么一说,树人的确无可反驳。
以世界屈指可数的珠宝店「dora」公司的贵族子弟──威廉为首,禁欲的西装包裹着洋溢东方妖艳魅力的晋,还有有着无懈可击容貌的亚尔佛列特,瑛介和佐内就更不用说,每个人都是不只外表亮眼,连工作能力都一流的有为男子汉。
「尽管如此,只要提到我,最先说的都是『扑克脸』……」
从第一次和瑛介邂逅时就完全没改变的评价,让树人顿时垂头丧气。原本是因为那份冷淡适合「jet」所以才被选中的,可是自那之后都毫无成长就太丢人了。
「只要不是真的沮丧过度倒也没关系,反正树人总是很没自信。」
「被说得一塌糊涂,有自信也会变没自信吧。」
「为何?我不是说过了,这是个挑战吗?」
「咦?」
亚尔佛列特意外地用温柔的声音,反驳自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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