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轻声问。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想让他留在这里,直到他突然放开我。他温暖的触感离开我的身体,这样的冰冷使我发抖。他把枕头堆成一堆,让我靠在上面。我透过指缝看着他的脸,他摩擦着我的手臂使我温暖起来,然后拉过床单裹住我。
“你接到了一个不愉快的电话?”他一边同情地问,一边把我扔在地上的电话拣起来。他走向墙边,打开了空调,然后走回来,我猛地点头,希望那能从可怕的哭泣中争脱出来。
“有人死了,还是谁得了重病?”他懒散地躺到我的身边,“要么是你让谁怀孕了?”
“当然不是。”我有些生气。
“别哭了。”他命令着。他似乎有着天生的权威,让人没办法反抗。他拉开我盖在脸上的双手,用手臂圈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他妈的让任何事情都发生了,”我反手抹掉眼泪,“这里的每个人都恨我。”
我找不到一个充分的解释。维戈,伊利亚,浴室里的人,所有都缠绕在我的脑子里。我不能逃避他们,我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只知道那些都和我有关,就象维戈暗示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让他们发生的。
“剧组里有人打电话骚扰你?”
“不是。我不想和任何人再谈论这个噩梦一样的东西。”我防卫似的用膝盖紧紧抵住胸口。真该死,希望我能想起来说些什么。我也希望自己的哭泣听起来象悲剧中的哀求,而不是那种三流言情剧。
“那很好,你不必告诉我任何事。”他用手臂围着我的肩膀。
“我倒希望杰森并没有和乔什谈过。”我的眼泪都已经擦干了,可以抬头去看他,尽力挤出一个微笑。他对我笑着,手臂沿着我的脸颊轻柔的滑动。
“你得给乔什一个机会。我认为他也对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好受。他还年轻,想尽快地去适应其他人。也许他比他表现的还要更喜欢你。”伊万告诉我,我转移开话题,不想再谈到乔什。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样恨我?”我必须要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必须去证实维戈说的结论。我稍稍低下头,不想看到自己在伊万眼中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们并不恨你,并不是因为你做过什么。你的孤僻和紧张都有些过头。你在别人面前树起了一道墙,没人能够了解你究竟是谁。你是没在玩游戏。好莱坞到处都是些自大、装模作样好表现的家伙,他们自己喜欢,还希望别人也是这样。他们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如此纯朴,有一点……对了,甘于自我埋没。”他解释着,一边用手抓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让我们可以对视。
“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坚持着,“告诉我我确实让他们那样对待我。”
“奥兰多,你没做任何事。你没做错过什么。”
“那到底为什么?”我直起身子,冲他大吼。我不相信任何他说的话,他并不象维戈那样真正了解我。可是为什么他陪着我的时候却感觉这么舒服?
“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压力。可能这是军营给他们心理上带来的负担。假如你没有在这里,同样的事情就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伊万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哈欠。我感到有点抱歉。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支递给我。我觉得平静了些,这看起来很正常。
“关键是你参演的这部电影是部大片。你得到的角色是他们没碰到过的好角色。所以你又增加了他们对于把主角给了一个前童星所产生的怨愤。这是部大制作的片子,几乎囊括了好莱坞所有的男星。一些人并不喜欢这样,而且这也不会是你遇到的唯一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片子。”
我坐着,默默地抽着烟。伊万走去浴室,拿了条毛巾,沾湿了帮我抹了把脸。那让我感到清醒些,我可能不再表现的那么局促不安。
“你现在必须先睡觉。我想该呆在这里看着你。”伊万说。
“好吧。”我同意了。
我看着他脱衣服,或者至少是脱掉一部分。他仍然穿着t-恤和内衣。他半裸着爬上我的床,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脱下衬衫和裤子,躺到床单下。他关掉灯,顺手搂着我。我往他那边靠近,用胳膊抱住他,手指抓着他的t-恤。在黑暗的房间里,我知道到他并没有闭上眼睛,他在看着我。他始终凝视着我,直到我睡着。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和他的腿交叠着。四周仍然一片黑暗,但我觉得自己会这样醒着到天亮。太多的事情在脑子里窜来窜去,绞成一团乱麻,那让我无法入睡。我坐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想吵醒他。我坐在床边,把双脚放到地上,点燃了根儿烟。我用手托住脑袋,让涨痛的头休息一下。伊万说的对,这几周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大概我的动静还是吵醒了他,我听到伊万在我背后动了一下。
“怎么了?”他不太清醒的问。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那我们出去走走。”他伸手从我那里拿走烟,狠狠抽了一口,又递回给我。
“在早上两点……”我强调着,注视着闹钟上红色数字。
“那又怎么样?”他问,把裤子递给我,开始穿衣服。我捡起衬衫,迷迷糊糊地胡乱系上扣子。伊万帮我把扣子系完,但把半数的扣子都弄错了,衬衫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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