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和遮口器拿下来了,但也没有能够说话的人,也没有工作,在什么刺激也没有的世界里坐着过一天,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只能从一日三餐感觉时间在经过。堂野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奇怪了。头脑晕晕的,即使想站起来也马上就摔倒。明明是没有声音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唧——”的耳鸣,整天都在耳中盘绕不去。
轻度禁闭的第七天,进保护房的第十天晚上,堂野终于回到了杂居房里。即使回到了牢房,耳鸣还是无法消失。在保护房里想着谁都好一定要说话的,但现在却连听到别人的声音都想把耳朵堵上。
芝和公文都向堂野搭话,但堂野没有回答。不想回答,恐惧于和他人产生联系。这里没有一个普通的人,全是只会陷害他人的家伙。狱警也是一样的,没有认真做过调查就把人扔进保护房,用皮手铐把人铐住,甚至连排了便都无法去擦。这把堂野的羞耻心从根底都摧毁了。
回到杂居房的第二天早上,堂野相隔十一天终于又刮了胡子。镜子前面的男人脸颊凹陷下去,眼睛洼成了黑窟窿,简直像幽灵一样。在觉得恶心的同时,手已经一拳打破了镜子。喀嚓的声音响起,堂野在破碎的镜子前呆呆地立着,芝夺过他的电动刮胡刀,把他推倒在地上。
“干什么!”
听到声音跑来的狱警在窗子外面怒吼着。
“对不起,刮胡子的时候手肘碰到了镜子,给弄破了。真的很抱歉。马上就收拾好。打破的镜子,我会用自己的奖金来赔。”
拿着堂野的刮胡刀,芝鞠着躬道歉。为了让狱警相信真不是故意的,就马上收拾起碎片来,把飞散在各处的玻璃片捡了起来。见狱警不在了,芝呼地长出了口气,向堂野转过头去。
“你不要紧吧……手受伤了没有?”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但背部却一阵发寒。颤抖似的摇了摇头,就逃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虽然公文吼着“至少回个礼吧!不然你小子又要去惩戒房了!”但却传不到堂野的头脑里,反而对芝的不信任感大大地膨胀起来,明明放着不管就好,为什么要帮自己呢。这个男人也是的,他也要装出亲切的样子来接近自己,等自己对他打开心扉就来骗自己吧,不由就疑神疑鬼起来。
很快到了点检时间,早餐的时候也手抖得握不住筷子,只吃了一半都不到。去了工厂也没法工作,缝不出直线来。手颤抖着,重新缝了一次又一次,连布料都被弄烂了。
中午在食堂和夏木碰面了。夏木与堂野对视了一下,马上就惊慌地把眼睛转了开去。在保护房里曾经想杀了这个男人的,但那凶暴的念头如今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比起这个来,更想去死。死了就会轻松了,这种地方连一秒都不想再多呆了。哪怕变成尸体都好,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行。
午餐也几乎没吃,连仅有的进了口的一点东西也马上就又吐了出来。这一天是洗澡的日子,结果却在洗澡的途中晕倒了,被送进医务室睡了三个小时,检查说没有什么异常又放回牢房。虽然晚餐时间也到了,但也只吃了不到一半而已。
坐着觉得很疲累,但现在不能躺下,所以只能趴在桌子上。在保护房里的时候,自己多么渴望能够有一本书啊,可是现在可以读书了,却根本没有读书的心情。总算到了十九点可以休息了,却仍然靠在墙壁上发呆,芝又帮自己铺上了被褥。公文说你快点换衣服啊,才开始换上睡衣。进了被子,耳朵仍然在鸣响着,头脑一片朦胧。
“那家伙看来很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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