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沙气急,“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你这样做给谁看,我吗?我欠你吗?”塞纳沙曾经的王子脾气也被勾出来了,“一个卡尔穆尔西里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想装死装到什么时候?雅里,我看不起你!你想死,好,我马上成全你,死了去见贝克尔,让他好好看看他敬爱的雅里大人如何地懦弱,如何地浪费掉他拿命换来的命。”
塞纳沙吼完了后,房间里一片死寂,乌黛直起脖子,投来忧心的目光。
白了一对塞纳沙的情绪发泄置若罔闻,捏着手里的护身符左右端详。明明一直挺珍惜的,怎么还是出现了线头,以前大婶说,要是衣服上有线头就剪掉,否则会脱线。可是手里没有剪刀,白了一一向神经大条,顺手一扯,结果线头脱个彻底,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一片片阴干的情花花瓣。
情花,竟然是情花!
“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那时他捏着护身符轻描淡写地问。
“没有,就是塞了一些碎布,让它看起来充实些。”
贝克尔这样回答。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贝克尔就是白了一的症结所在,这个他唯一可以完全安心信任倚靠的青年死去了,为了他死去,替他挡下了万千箭雨,笑着关上了城门。任何时候都会不顾一切地站在他前面,哪怕明知等待的是死神也愿意!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白了一一直以为贝克尔对他有超出朋友间的忠诚是因为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却从未想到是这样的感情。
阿布!白了一的双手覆上眼睛,迟来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难道不是死了更好吗,为什么要舍命救我,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雅里。”塞纳沙不料自己把白了一弄哭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我,我不是......”
纳迪夫把塞纳沙拉出来,留白了一一人独处。
白了一闭上眼睛,脸色平静,他需要思考一下关于以后的事,怎么办,回家吗?回家的话,只能找青鸾了,可是那样的话必须要回赫梯皇宫,回到那个带着恐怖梦靥的地方。白了一光是想着,就已经满身冷汗,身体也忍不住地发抖。青鸾曾跟他说过,要完成任务,却又没说是什么任务,又说时间到了,他自然就能够回家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最后一句话是指只要等着就行了吗?
想回家的时候就回来找我,我在万神殿等你!青鸾曾经这么说过。
那天之后,白了一似乎有了些精神,只是整个人都非常冷,再也不开怀地笑了,整天把玩着贝克尔留给他的护身符。塞纳沙每每看到白了一牵强地强打着精神微笑都心疼不已,但是他也不能心疼得太明显,否则要被纳迪夫报复的。他很感谢纳迪夫为他做到这一步,救治雅里,甚至允许跟他说喜欢白了一的心情保留也可以,但是你只能是我的人。这是纳迪夫最大的让步了!只要人不要心吗,那个蠢蛋!
纳迪夫手上的兵力不多,与卡尔的兵交过几次手后只能被迫继续往南,就跟纳迪夫猜想的一样,他们果然在南方城市遭遇了埋伏。
穷途末路没得选择,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塞纳沙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纳迪夫的掩护下,带着仍在养伤的白了一先行从另条路侧撤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好喜欢贝克尔,金发帅哥什么的,爷最爱了!
爷不管了,发发完算了,感谢一直追下来的朋友啊!
☆、第 71 章
“雅里,能坚持吗?”塞纳沙赶着马车问,颠簸的石路硌得白了一发不出声音。
“没......没事。”白了一刚应完,马车猛地刹住,惯性差点把白了一甩飞出去,“怎么回事?”
“雅里,待在里面,不要下来。”塞纳沙话音未落便响起了兵器交接的响声。
白了一强撑着要爬出去,一股强劲的力量瞬间削去了马车的半个盖子,若不是趴着,恐怕要被劈成两截了。
“雅里!”
白了一听见塞纳沙的惊叫,与此同时,打斗声也戛然而止了。塞纳沙跑来查看白了一有没有受伤,士兵们不再进攻。当塞纳沙扶着病恹恹的白了一站起来的时候,进攻的士兵却齐刷刷地跪下了。
“没想到是雅里大人,我们奉命在这里拦截一切离开的人。”说话的人就是毁掉半辆马车的人,白了一认识,就是当年在边城守城,扛了两座岩山回来的巴克。如今他参军,成了一位队长,他身边跟着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同吃同睡的过战友。
“雅里大人请走吧!”士兵们让出一条路。
“你不拦我们?”白了一苍白的嘴唇间吐出沙哑的回音,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嗓子恐怕是真废掉了!
“当年若不是雅里大人,哪里还会有我们。拦谁也绝不阻拦雅里大人,哪怕是国王的命令。”巴克中气很足地回答,并作出请的手势。
“你们......谢谢......”明知是王命却还要放我离开!现在是逃命,不是家长里短致辞感谢的时候,白了一低头鞠躬以示感谢,塞纳沙扶着白了一坐下,继续赶路。
白了一走后,放行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抽出佩剑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些不深不浅的伤口以作交手过的掩饰。
纳迪夫人手本就不多,又拨了一队尖子给塞纳沙,形势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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