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多年游荡世界锻炼出来的英文沟通能力,林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白大褂的话。这大大缓解了他被束缚在“玻璃盒子”里的烦躁憋屈,他总觉得盒子里的自己就像被世界抛弃在角落里的幽灵,独自寂静地飘荡,虚弱而无力掌控。
“咳咳…,这个真是我的不幸,和你们这些臭蛇混在一起。”林延听到耳边响起年轻虚弱的声音不甘示弱地辛辣反讽,带着明显的美式英语口音。这是那个身体主人的声音,他立马判断出,他是一个年轻的美国士兵,至少是生活在美国的士兵。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白大褂收起假笑,提声叫到,很明显他被年轻士兵的蔑视激怒了,“作为仿血清实验的唯一成功品,你只需要乖乖躺着试验台上就行,亲爱的实验品中士,”白大褂咧嘴冷笑道,眼里透着冰冷而狂热的病态兴奋,“奥,对了,我是尊敬的佐拉博士的第一助手,尼科拉斯·基弗博士,鉴于佐拉博士的不幸被捕,今后将由我来主持你的改造,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尼科拉斯挥手示意旁边侍立的士兵和医生模样的人上前,把巴恩斯强行固定在手术台上,连接上各种奇怪复杂的仪器线路,检查身体,注射药剂,虚弱的美国士兵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就陷入昏迷。
林延看完了这场精彩的“实时影像”后,也随着士兵的昏迷被迫黑屏。“玻璃盒子”瞬间陷入寂静无声的黑暗,有过上次的黑屏经历,这次他镇静多了,试探了几下,发现无法像上次那样控制身体后,就沉了沉心神,静静思考起来。
仔细回忆梳理了下之前的连串事情,他首先推测自己从山崖坠落后十有八九是死了,至少是身体死亡了,然后由于不知名原因,灵魂或者思维附身到美国大兵巴恩斯身上,可以短期控制大兵的身体,还可以同步接收大兵的所见所闻,至于控制身体的契机还是未知。而且从刚刚的对话透露出,大兵是被俘虏了,落在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变态博士手里,作为试验品显然不会得到友好的对待,未来状况很不妙!
“不管怎样,都得从盒子里出去,控制身体,看清楚情况再做打算。”林延理清思路,理智地下了初步结论,“至少得确保生命与自由。”
周围的沉寂与黑暗逐渐淹没上来,无法计算时间的流逝快慢,思考中,林延逐渐感到精神疲惫,再次陷入昏睡。
巴恩斯中士的伤势其实非常严重,仅仅撑着放了几句狠话就一直处于昏迷中,白大褂和医生们忙着全力救治,左胳膊因为伤势过重,被直接截肢,随后一直处于养伤状态,倒也没有受到什么非人虐待。
林延经过不断的尝试,终于有几次成功冲出“玻璃盒子”,控制身体,控制时间或长或短,几分钟到一两个小时不等,限于身体重伤状态,大多数时间他是躺在摆满仪器的屋子里,旁边围着两三个医生打扮的人,一副忙忙碌碌地样子。
林延忍着身体疼痛,默不吭声,静静地看着周围,仔细观察着。他再次认识到这个身体的超常素质,明显感觉到伤口愈合很快,五感敏锐,眼睛能轻易看到五米外医生胸前挂的铭牌上的英文名字,也是拜这敏锐眼光所赐,林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这里不是他曾生活的那个年代。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攀岩前刚刚庆祝完自己31岁生日没过一个月,那是2017年8月,而刚刚他瞥见观察他病情的医生手里的记录表上填写的日期,赫然是1945年10月,震惊过后,他不死心地又留心偷看,其他医生的记录本上的日期也都是1945年。
显然,继经历死后灵魂附身的灵异事件之后,穿越时间重回过去的科幻事件,也发生在他的身上啦。“可真热闹啊,”苦中作乐的自我调侃地想,他觉得自己最近苦笑的次数有点多。
明确了时间,醒来后一直以来隐约感到的违和感也就明了了,明显老式的军装和医生们的过时衣着,一直不见踪影的曾充斥21世纪的智能手机、液晶显示屏,病房里笨重的仪器,这一切的不合理细节也就都说的通了。
经过他的亲自观察和透过美国大兵的影像,他注意到这里应该是在一所秘密研究基地或军事基地,纪律严格、分级管理十分严谨,门口有持枪士兵警卫,交流语言主要是德语、英语,还有少数其它拉丁语种,具体是哪国语言,无法分辨。而且“”一词出现频率略高,推测可能是什么代号之类。
林延还想继续观察,可他控制身体的时间和机会都太少了,经过几次成功的摸索,他发现只有趁美国大兵昏迷时,才有机会夺得控制权,而且大兵精神越疲劳他逃出“玻璃盒”的成功率越高。
面对如此管理严密的基地,逃亡的可能性太低,他想需要等身体略恢复后再做打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
第3章 初识
在不到十平米的简陋牢房里,林延单手扶墙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这个身体恢复神速,左臂截肢、多处肋骨骨折、大量失血,常人需要躺床修养三个月的伤势,他仅用两周就能下床行走,然后就被粗暴地关进灰暗狭小、仅有一张行军床和马桶的牢房,地上、墙面上已经变黑的斑斑血迹诉说着牢房前任房客的悲惨遭遇。
他一边慢慢踱步转圈锻炼身体,一边躲到摄像头的监控死角,手指漫不经心地触摸墙面上,心里默默翻译划在墙上不起眼的点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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