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一叫你找的吗?”
“恩,对!”既然中山老师这样问,我就顺势回答吧!
“但是他不是已经看过原著了吗?”中山老师很奇怪地问。
“原著?”
“义一说里面写的是关于爱因斯坦归化美国的事。”
“爱因斯坦不是德国人吗?”
“那本书描述犹太人系的德国人发生过的一场战争,我不知道原著是以什么语言写下来的,总之义一的英文和德文都没问题。”
“是吗?”
我一点都不知道义一会德语,我连母语都不见得学得好。
“我的外语能力也不好,所以无法和义一深入讨论。”中山老师腼腆地笑了笑,又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学生,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比我先生还成熟,他和任何年龄层的人都聊的来,他将来必定有所成就,但我希望他现在只要和普通高中生一样,充满活力带有一点点危险就好!”
我一下子接不下话来。
记得义一曾对我说过:“我必须继承父亲的事业!”
连我这种井底之蛙都知道,义一父亲的公司在日本是属于外资企业,他为了巩固事业,全力栽培义一成为优秀的领导者。
义一和我本来就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若说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总觉得不太切合实际。
“托生,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想让你烦恼喔!”中山老师笑容满面,随即又说:“相对论现在不在书架上,我记得好象是池田老师借走的。”
我走存资料处,发现那本书的借书栏里插着借书卡。这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好象被义一的个性感染到,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涌上心头。
“对不起!卡片能不能借我?”
“请便!不过你要记得还喔!”
中山老师信任的答应我。
我将卡片抓过来,仔细看着借书人的名字。
我们下了巴士,医院就在前面。
“好大的一间医院。”
我看着高耸的白色建筑物,这是所具有现代感的某财团法人医院。今天是星期三,因为怕在手术前造成病人的心理负担,所以班上只派我和班长来探视健志。
“从这里到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可以当作是散步,托生,你冷不冷?”义一说完随即将他的夹克披在我的肩膀上。
“秋天已经结束了。”
义一口吐着白色的气息,环着我的肩膀,缓缓地漫步在枫叶飘落的街道上。从医院隔壁的停车场到大门口,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丰富而复杂的,或许这代表他们所要探望病人的病情各有不同吧!秋天的冷风吹得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跑进屋里。
“天空整个暗下来了。”义一望着天空说:“好象快要下雪了。”
“我们尽可能活泼地向他打招呼吧!”
“傻瓜!那还用说?百合花带了吗?”
“有啦!”
我笑着将手上的提袋凑近胸前,里面包着的百合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义一开玩笑说:“健志的嗜好还真有趣。”
“会吗?”
“你不妨想象森田和木莲、百合的排列。”
我依言在脑海里想象着,“果然,气氛很协调。”
说它纯白,不如说是和缓宁静,在众多的花朵种隐晦着自己的光芒,望着它你会觉得心灵平静。
“森田如果是女孩,一定是个三从四德的女性……”
我说完之后,义一也深感同意地点点头,“谦虚恭谨的人生是种很深奥的哲理,随性而为的人生当然轻松,不过深思熟虑的人反而话较少,这是我从健志的身上学到的;面对死亡的人,他的心境犹如深山里面的湖面一样平静,他不是醒目的男孩,但是班上有他的存在气氛就会柔和不少。”
“我完全没有感觉到……”
“托生,这无所谓啦!否则我就没有教育你的乐趣了!你只要一辈子在我的身旁接受我的任性就可以。”
我发现义一自认为他的自大只是一种任性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我尽管吊儿郎当?”
“吊儿郎当?”
“你不知道?”
“是方言吗?”
“是成语!哦!原来你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嘻嘻!好棒!我只要说成语义一就招架不住。)
虽然我对义一有一点抱歉,但是不知为何,许久没有的优越感自我心底油然而生,身为本国人真好。
健志的病房是间豪华单人房,不但有电视和冰箱,窗帘还有蕾丝花边,天花板甚至吊着艺术吊灯。
“好象饭店喔!有点奢侈。”我虽然感到讶异,但是却不太能适应,因为我实在看不惯浪费。
“托生好坦率!”
在病床上的健志比想象中有精神,我和义一不禁放心。
义一开怀的大笑说:“健志,你尽管说他厚脸皮!”
“义一你再这样的刺激他,小心被休掉哦!”
“对啊!把你休掉!”我顺着健志的话强调。
(等一下!健志已经知道我和义一的关系了吗?)
就在我的脑筋还未转回来时,义一满脸惊讶地看着健志说:“健志……你都知道了吗?”
健志露出促狭的神情回答说:“就算原本不知道,但是在教室里是谁跟谁在亲嘴啊?”
“原来如此……你那时候在场啊?”
当时我一直想将忘我的义一推开,深怕两人亲密的举动引来非议,却没想到班上同学对这件事一点也没放在眼里。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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