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之想再度叫他,可是听到连接着电梯的走廊那头传来一些脚步声,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喂——荻先生——”
是野中。
雅之看到肇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几扇门之后,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怀着羞愧的心情转向野中他们。
“啊,你的皮带真好看。”
多久看到雅之便吹了吹口哨。
“刚刚走向那边的不是泽渡老师吗?”
野中看着走廊那边说道。
雅之吓了一跳,全身僵硬。
“嗯,看起来是像泽渡老师的背影。”
多久也点点头说只瞄到一眼,不过没办法确认,没有人发现到肇是来雅之的房间。
“老师的房间是在这一排没错,我想一定是他。既然他一个人,是不是该去约他看看要不要跟我们吃饭?”
“啊,那……”
还是不要的好——雅之还没来得及说,另一个男人大野就说道。
“别闹了,老师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刚刚我在大厅看到他时,他也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是吗?”
多久感到讶异。
“今天晚上就先别去吵他,明天再约约看吧?”
野中灵机一动说。
“唔,说的也是。”
多久的语气当中隐含有些许的遗憾意味。似乎明明感觉得出肇是一个不太容易相处的人,可是另一方面却又想要有机会跟肇建立起亲密关系。或许他觉得跟肇建立交情只有好没有坏吧?
肇果然是一个相当具有影响力的人啊——雅之在想着。
同时刚刚不知道为了什么惹毛肇一事,也如千斤重般压在他心头。
大老远跟到巴塞隆纳来竟然落得吵架的下场,想想真是既悲哀又窝囊。雅之一直想不出肇 突然就大发雷霆的原因,心中甚是苦恼。
今天整天一直想找机会跟肇讲话,结果肇却主动找上门了,让雅之高兴得差一点就跳起来,可是谈了几句话之后,肇却怀着比刚进门时更不快的疏懒离去。
来得唐突,去得更唐突。就好像刮起一阵暴风雨般。让被搞得七晕八素的雅之只有一脸的狼狈。
他早就知道肇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果肇只是任性那不管他也就罢了,万一错在自己而又没有立刻道歉的话,事情或许会没完没了。
等心情平静一点之后再好好想想吧!
“好了,那我们走吧?”
野中精神奕奕地说。
“那家店在旧市区,我们搭地下铁去。也可以搭计程车啦,不过那边好像有很多单行道,搭计程车可能反而麻烦。”
“听说有很多名人在墙上签名?”
“好像是吧?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去,实际情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旅游指南上有很高的评价,在味道方面是有保证的。店里面气氛好像不错,而且可以看到厨房里在烧烤的巴比q呢!”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我们去吃蜗牛大餐吧!”
“啊?多久先生,你喜欢吃那种东西啊?”
“非常喜欢啊!”
“荻先生可以吗?”
“哦,可以啊。”
雅之就这样跟着三个精神奕奕的人一起到夜晚市区去了。
而为肇苦恼的事似乎只能先搁到一旁了。
“那个笨蛋!真是的!”
肇因为愤怒和焦躁而大发雷霆:他一边想着雅之生气地骂着,一边脱下上衣丢在床上,接着还粗鲁地将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为了搭配上衣而慎重选好的领带,现在看来只让他觉得生气。他一把扯下丢在上衣上头。
然后打开衬衫钮扣拿掉领结,接着从迷你吧台上的冰箱拿出宝特瓶装的水。
他大口喝着倒在杯子里的冷水,企图平静一下自己狂乱的心情。
冰冷的水经过喉咙的感觉多少抑制住了肇焦躁的情绪。
真是的,那个完全不懂得人心的天真男人。
肇一屁股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会疯狂到跑到这种地方来?更何况肇也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人。至少也该有“为什么?”“什么目的?”之类的疑问吧?——一个人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吧?
光从那纤细而端整的容貌来看,雅之似乎应该是非常神经质而敏感的。可是实际上他的个性跟外表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有时候甚至会呆到让人感到惊愕。
说好听一点是天真吧,可是多去了解别人行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不是更好吗?不要老是单纯地光看表面,试着去解读隐藏在背后的真意对他来讲也没损失啊,更何况肇还是雅之的恋人呢。
因为想跟他一起参加这次的研修旅行,所以肇私底下安排了一些事,在他来讲那是理所当然的。而对于肇的强势作风,雅之也应该很了解吧?也就是说,肇实在很想在雅之的耳边大声骂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两人重修旧好之后已经过了半年。
肇真的不想再跟雅之分开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用心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自尊的关系他并没有让雅之知道,但是他迷恋雅之已经到了会让认识他的人大呼不敢相信的地步。
他想尽可能待在雅之的身边。
他想独占雅之。
明知道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可是自己没办法参与雅之的第一次海外之旅,却让肇很生气。更何况光想到要让雅之跟自己以外的男人共宿于饭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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