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常识想想,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既然支开店员,两人独处在避人耳目的包厢里,一纱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在忙乱的店里发生些什么事。
两个人面对面这件事本身让一纱很开心,就连他也因此热衷于参与对话,但其实他的心中很焦急,并不想只有这样。在深夜的休息室里被宽雅紧紧抱住,这不可能只是个梦。宽雅是抱着什么心态拥住他的呢?一纱整天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他无法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他想如果照约定见面,宽雅一定会为他清楚的解开这个谜题。但就算如此,一纱也没有勇气主动提起这件事。
大约花了两个小时悠闲的用完餐后,宽雅很自然的邀他续摊。
不想就这样分开的一纱,虽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示同意,但其实在心中松了口气,胸口甚至还渐渐涌上一股喜悦。
想在宽雅的身旁待久一点。想跟他多说一些话,不论什么都可以,一纱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念头。也许他中了宽雅的圈套也说不定,但比起心有不甘,他更觉得老实认输,把心房打开也无所谓。
「你今晚好像没什么醉呢。」
吹着似乎比之前更加寒冷的夜风,两人并着肩,像是散步的慢慢走着时,宽雅揶抡起了一纱。
今天晚上的一纱,的确几乎没什么醉意。除了啤酒以外,他确实还喝了不少日本酒,可是他的意识不可思议的清醒,只有脸颊感到微微发热。
「要不要来我的房间?」
看得见地下铁入口的时候,宽雅口吻平淡的询问着。
一时之间,一纱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回答。
说不出话,心中既慌张又迷惘的一纱,被宽雅用平时所没有的强硬语气,对他重复了一次。
「来我家吧!」
没有办法反抗,一纱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打算。
宽雅的住处位于藏前车站走路约四、五分钟,十一层楼高公寓里的第十楼。
一纱在宽雅的催促之下,进入室内。
到这里的路上两人几乎没讲什么话,一直保持些许紧张的气氛。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本来就没什么经验的一纱——没用的他,完全无法主动打开话题。宽雅一脸严肃的沉默着,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保持安静之外还能做什么。
1ldk的房间还设有储藏室,对于一个人住来说非常宽广、舒适。
「我是不太会收东西的人。」
如同宽雅所说,室内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形成极度简单的风格。客厅里宽大的沙发桌椅、放有液晶电视的矮柜,每一项都是重视机能的冷调设计。唯一只有窗边大型观叶植物的盆栽,让人感觉大自然的柔和及温暖。
一纱脱掉大衣及西装外套,动作僵硬的在沙发坐下,等着消失在厨房的宽雅回来。等待期间,由于有些无聊,一纱便细细看向矮柜玻璃门的另一边,那些cd、dvd的名称。他想知道宽雅喜欢听哪种音乐、看哪种电影。cd和dvd好像都是进口的,别说cd,就连dvd似乎都很珍贵,不过一纱还来不及多想,宽雅就拿着加了水的酒杯过来,所以一纱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没什么好介意的,这是你家。」
从宽雅手上接过酒杯,一纱装作面无表情的回答。
宽雅在一纱身旁坐下,皮革制的沙发稍微发出了声响。
就算只有这样,也令一纱的紧张感倍增。即使宽雅事先说过他要坐下了,一纱仍然如此。就连自己都在想到底怎么了。
将情绪发条上紧至最高点的一纱,紧张到也许光是触碰就会令他进出火花,而宽雅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要强迫你。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静静聊天、可以再小酌一下的地方,并没有打算把你吃掉。」
「谁在担心这种事。」
拼命虚张声势的一纱令宽雅露出苦笑。
「还是一样倔的人啊!」
「啰嗦!」
一被踩中痛处,就会立刻恼羞成怒的坏习惯,并没这么容易改掉。
一纱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一口气就把酒灌掉了一半。
「别这样。明明酒量又不是很好,还这么胡来。」
杯子才一离开嘴巴,就立刻被宽雅抢走。一纱急躁的性子,似乎令宽雅既错愕又担心得一脸怒容。
「我本来就是这种个性。」
今晚的宽雅,感觉比起平常更加从容不迫,是个处处包容的男人,使一纱似乎在无意识间变得想跟宽雅撒娇。也因为一纱对宽雅的着急——宽雅一直不肯好好表明两人今晚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一纱甚至还大胆的希望宽雅不要浪费时间,就这样把自己扑倒。他现在完全没办法整理自己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就只有突然高涨又瞬间低落的心情,一直在反反复覆的重复着。
「这瓶不太好啊。」
将酒杯放置桌上之后,宽雅转身面对一纱。宽雅这么一做,腰部的位置因此有些移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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