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恒紧抿双唇,修眉微蹙,黑亮的眼中光芒闪动,仿佛有无数纷杂的思绪飞速闪过。他一言不发地凝视虞静卿良久,才极慢极慢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虞静卿松了一口气,又要再拜,被木恒搀扶起来。
木恒微微摇头,有些自嘲道:“我与上官家一直不对盘,他们的行事作为我素来鄙薄。不瞒你说,他们前不久也曾派说客上门被我拒绝了。想来他们在南疆一定会极力扶持段氏。我本想再观望一些时候,没想到你来了……罢了,能为章兄做些事也好。”
虞静卿皱眉道:“上官氏的人已经到过南疆?”
木恒点头道:“大概苍平之役後,他们已经觉出圣上想削权的意思。”
虞静卿秀眉倒竖,恨道:“好大胆子!又想做下一个镇北王吗?”
木恒道:“静卿有何打算?”
虞静卿瞬间恢复了平静,目光却清醒而尖锐,道:“既然他们想扶植段氏,那我们就废了段氏。以後南疆便由王爷来统领。”说完他看向木恒,眼神闪动,嘴角带笑。
木恒心领神会,笑道:“好像每次与你合作,都有让我无法拒绝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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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情仇录风起篇4 伤者
阿果今天收获很少,只打到两只兔子。他想著要把兔子拿去卖钱,晚上只有捞鱼来充饥。天色不早了,他急冲冲赶到河边,捡了根粗树枝削尖了捉鱼。
ps今天真是背,他沿著河岸走了好久才捉到两条鱼。昏暗的天色中,他看见有一团东西窝在河边,远远看著像动物。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面朝下躺在河岸边。他上前拿树枝戳戳那人,没反应。他想莫不是死人。他大著胆子将那人翻过来,身体冰凉,但是凑近了还是能感觉一点微弱的呼吸。还活著。那人全身上下有很多伤口,还汩汩冒著血,周遭的水都被染红了。
阿果没多想,既然还活著就不能见死不救。他背起男人,捡了鱼和兔子往家走。
阿果的家住在半山腰,不算远,就是独门独户,离这里最近的村子都有十几里路。
他把男人背回家。烧了热水,仔仔细细把他擦拭干净。男人的衣服已经破成布条挂在身上。阿果干脆将全部扯下来丢了。男人长得很壮实,颀长的身体上覆著精壮的肌肉,手摸上去紧致光滑。阿果用指头戳戳,硬梆梆鼓囊囊的,自己虽然长得也挺壮,但是哪有这麽好看的型儿。他羡慕得不行。
男人受了很重的伤。估计一条腿摔断了,头上一个大窟窿,还冒著血,身上还不计算其数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是新的。
阿果是猎户,可以治些常见的外伤。他替男人上了家里特制的伤药,仔细把伤口包扎起来,腿也上了夹板,还找来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但是男人半夜开始发烧。这下阿果彻底没折了。他想著要给男人找郎中来才行,然而家里没什麽钱。
他手里握著一块玉佩,是从男人身上解下来的,放在油灯下发出温润的光泽,上面刻著一条像龙又像蛇的动物,估计能卖点钱。虽然没争得男人的同意就要把他的东西拿去卖钱不好,可是没钱怎麽帮他治伤?阿果想等男人醒了再把钱还给他,反正自己不会占他的便宜。
第二天,阿果把玉佩当了,好家夥卖了三十两银子,真是大发了。他找来郎中给男人看诊,照著方子抓来药,又买了些吃的,才花了一吊钱。
回到家才把药熬上,男人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到处看,眼神迷迷糊糊的。
阿果走过去招呼他:“你醒了?”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然後道:“还有点烧。你昨晚一直在发烧。郎中来看过了,待会就把药吃了。”
男人盯著阿果道:“你是谁?”
阿果道:“我叫李果,大家都叫我阿果。我是这里的猎户。”
男人道:“你救了我?”声音沙哑得不行。
阿果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头道:“我去抓鱼,见你躺在河边就把你背回来了。你别谢我,我也是顺道,再说不是说救人一命胜……”
男人打断他的话道:“这是哪里?”
阿果本来准备一大套说辞的,突然被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男人有些不耐烦道:“这是哪里?”
阿果总算绕过弯来,答道:“螳螂川。”
男人蹙著眉像在思考一般,自言自语道:“怎麽到了螳螂川?”
阿果呆呆看著男人,觉得男人苏醒过来的表现和自己想象的情景完全不同。
男人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目光,被这麽精光四射眸子瞪一眼,阿果心里哆嗦了一下。好家夥,忒有气势了。
男人道:“药糊了。”
阿果闻著确实有点糊味,从床边跳起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怎麽糊了?”
对著他冲进厨房的背影,男人露出一抹笑容。
男人喝了药又睡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醒过时,已是黄昏。
阿果见他已经退了烧,满意道:“这药是贵了点,效果还是挺好的。”
男人喉头动了一下,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
阿果忙倒了一杯水,把男人扶起来道:“你一定是渴了,喝点茶。”
男人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後对阿果道:“阿果兄,多谢你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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