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那时未开始的模样。
三天后,涯瑜暗中集结的队伍已经在洛阳城外隐秘的一处山头上驻扎,为防麟光发现,人数不算多,但个个都有些功夫,算是一只极特殊的队伍。
麟光自从那几日搜人之外,便不再有什么大动作,不过进出城已经完全禁止了,洛阳几乎处在封闭状态。
涯瑜潜在麟光身边的人,除了几个极其机灵警觉的,别的都被连根拔起,刮了血肉只余一副白骨挂在洛阳城头,似乎是对涯瑜变相的挑衅。
为防变故,涯瑜暂时停止了与洛阳城内探子的来往,一心扑在战机战局的布置上。
那日情事之后,琉聿休整了一天便离开了这里,说是去找武林盟信得过的帮手。
战事一触即发,洛阳城内的百姓也有了风闻,这几日都备足了水粮闭户不出。
三日后的黄昏,苍茫的血色夕阳弥漫着几不可闻的血腥气息,仲夏的热风带起地上细碎的沙尘,洛阳城门高筑,却掩不住萧瑟凄凉。
涯瑜亲自帅了一队先锋人马取道城郊的小树林,一溜儿人马依着先前和洛阳城里探子挖好的密道缓缓由地下潜进了洛阳城。
密道里逼仄压抑,涯瑜心里有些奇怪的慌,这次的行动,按说没什么大的纰漏之处,但总让他觉得不安。
钻出密道,是在洛阳城一个普通商户家的后院,旁边等着的一个白胖男子恭敬鞠躬行礼,“主子。”
涯瑜淡淡应了一声,“辛苦了,麟光将安乐小王爷藏到何处,还是打听不出来么?”
“回主子,上次聿王爷闯了将军府之后,里面便插翅难入,在不惊动麟光的情形下,消息是传不出来的。请主子责罚。”
“罢了。”涯瑜轻轻皱眉,冷淡地冲身后十几人吩咐道,“一半人想办法去开城门,将队伍放进来,另一半人,随朕去将军府。”
“是。”
“皇上务必小心。”那白胖男子再一躬身,抬头已不见涯瑜一行的身影。
他有些感概,皇上早在身为丞相那时就开始注意麟光,在麟光身边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如今仓促动手,却浪费了先前那般好的安排。
希望,能顺利吧。
鄢翮微微动了动身子,手腕脚腕上粗重的铁链窸窸窣窣的一阵响,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地牢。
那晚自己被麟光折磨到第二天中午,满身狼藉,几乎去了半条命。
之后,清洗、号脉、敷药、喝药,那里被羞耻地看来看去,还有人将手指伸进去上药……
如同一个恐怖的梦境,回忆起来那么不真实。
等身体好了些,就被麟光丢到了将军府某处的地牢中,冰冷潮湿的地面,不见天日的黑暗,他完全模糊了时间感。
断掉的小腿骨并没有被接上去,麟光果然说到做到的。
鄢翮披头散发地靠坐在墙角,身上的囚衣粗糙脏污带着酸臭,他赤着脚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取暖,冰冷的手按压着冷寒痛楚的断腿。
牢房里没有床,角落放着一只恭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鄢翮形容枯槁,短短几日,他已经脱了形状,看上去整个人痴傻茫然,从进来那时起,就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不哭闹,每天送来的食物和水都未进丝毫。
牢房外头有人十二时辰严加看守,熬了几日终于开始不耐烦,“哎,你们说这小王爷是傻了吧?”
“不该呀,不就是被将军上了一次么。”另一个人不以为意。
第三个猥琐地搓着下巴笑了,“不是传言说他以前跟着那个宰相皇帝嘛,天天被关在皇宫里操,要不是这幅身子,早就死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第三个人贪婪地盯着牢房角落的鄢翮,咽着口水提议道,“这么些天将军也对他不闻不问的,想必是丢下他另觅新欢了……趁着他还没饿死渴死,我们兄弟不如先过个快活瘾??”
“这……万一将军追究起来?”
“怕什么,他也撑不住几日了,到时候人都死了,还拿什么追究!”
说完,就急不可待地打开了牢门,向着鄢翮扑了过去。
鄢翮被他粗鲁地摁到在地上,头重重磕了一下,他只是干呕一声,便茫然地睁着乌黑眸子,神色萧索再无反应。
“宝贝儿,你可真美……”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泛着烟草臭气的嘴狠狠啃住了鄢翮柔软的唇,滑腻的舌头伸进去翻搅。
鄢翮依旧静静地瘫着身子出神,魂魄离体一般,对围上来狎昵猥亵他的三个人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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