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威听他这话,心里又是一阵感触,不禁动容。朱文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形貌好似突然变得苍老,大大失了往日的神采,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正这时,连容上前扶住了连威,道:
“爹,您忙了一上午,先坐下歇歇吧”
连威本想说世子殿下还站着呢,自己怎么好坐下,可一看朱文渊并不在意,而且他也着实累了,便由着连容扶着他坐下。连容站到他身后,朱文渊也坐回了位子,起先只是说了些场面话,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偏离了丧事。这些年连威一直没断过跟庆王府上的来往,逢年过节的送孝敬,庆王也挺仗义,逮着机会在一些达官贵人面前开口提拔了他几次,可做买卖这回事,不是你随口三言两语就成的。连威本来只是感恩,也没抱什么别的心思,不过倚着大树好乘凉么,攀劳了庆王这棵树,对他们连家自然是有益无害。这次朱文渊突然到来,倒是个很好的契机,连威做了一辈子生意,算盘打的精着呢。庆王年纪大了,只有朱文渊一个儿子,以后他必定是要承袭爵位的,这庆王府还不是他说了算么。
打定主意要攀上朱文渊,连威话语中不免就多了几分暗示,朱文渊虽然纨绔,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隐约明白了那么几分,心里觉得好笑,不过他倒是很乐意,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现连盛艳丽的脸庞,他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道:
“对了,我进府这么久了一直没看到连二公子,他不在府上吗?”
问完了他又觉得自己唐突,还有点缺心眼儿,于情于理连盛都应该在的,只是话已出口,他便等着连威回答。连威听他问也才想起来连盛,想到中午那会儿被刘家那两父子闹腾的,不禁有点担心。连容看出他心思,在他身后道:
“还请朱兄见谅,我二弟他现在不便见客,我大娘她刚去世,二弟大受打击,今天他身体不适,便送他早早回房歇息了”
朱文渊点点头,关切的询问了几句,眉宇间不难看出一丝失望。连容适时的转移话题,状似随意的问道:
“不知朱兄这些天可还玩的尽兴?”
朱文渊还兀自沉浸在没见到连盛的遗憾中,乍一听他问话不由得一愣,随即脸色变的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说了句’还行‘,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容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之前听了苏怀春说他跟唐绍那事儿,估计他这两天心情不会好,想了想,连容道:
“想来还是怠慢了朱兄,不如这样吧,等大娘的丧事告一段落,我定余出许多时间好好的陪朱兄将这珠城逛一逛,也免得朱兄来这一趟却不尽兴”
闻言,连威跟着点头示意道:
“是了是了,难得来一趟,容儿,你好好伴着世子殿下,切不可让殿下扫兴”
连容忙点头称是,朱文渊看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有点无力,偷偷瞥了连容一眼,似乎很嫌弃他的做作,连容回以一笑。又扯了几句,朱文渊喝了口茶,说:
“其实,我今天来也是顺便想跟了连老爷和连兄弟告个别”
连威一听,连忙道:
“告别?不多留些日子么?”
朱文渊笑着摆摆手,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方道:
“不留了,过几日就是贤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宴请百官,我们这些亲戚自然缺不得席”
闻言,连威缓缓点了点头,素来耳闻皇上宠爱贤妃,为她举办寿宴宴请百官前去祝贺倒是不稀奇。只是这么一来,朱文渊离去,他的小算盘算是白打了,不由得有些丧气。而这时,朱文渊清了下嗓子,缓缓道: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发愁,该送些什么贺礼给娘娘,奇珍异宝送的人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顿了顿,他像是寻求意见般向连威问道:
“连老爷是生意人,平日见多识广,不知可否给我点建议”
这一问顿时把连威问的心里一咯噔,让他给建议?连威到底是生意人,嘴上忙说着’岂敢岂敢‘,转眼却已转了千百心思,可一时间他也拿不出什么稀罕玩意儿,给不出意见,正这时,只见连容从他身后走出,一拍大腿,道:
“哎呀,爹,仔细一想,孩儿最近倒是得了件好东西”
“哦?”
一听,朱文渊来了兴趣,连威也好奇的支着耳朵准备听下去。连容摸摸鼻子显得有点腼腆,道:
“前阵子我的一个朋友到塞外做了趟买卖,因缘际会得了一批天蚕丝,亏我那朋友不太靠谱,喜欢赌博,我见那东西极好便跟他打赌,运气好给赢了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爹您说,家里就出了事情…”
说着他不由叹了口气,朱文渊一听天蚕丝顿时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安慰他,便问:
“天蚕丝?”
连容点头,连威在旁边听的也是惊讶,不过片刻就意味过来了,在心里开始盘算,天蚕丝他自然是知道,只是这东西虽好,却极为罕见,只听说在塞外有人见过,莫说寻常人家,就是皇宫大内都找不出一两件天蚕丝来,真可说是千金难求。据说天蚕丝妙就妙在它质地极轻柔,色泽鲜艳,富有光泽,在光照下犹如镶满珠翠,若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啧啧。世上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如果贤妃娘娘在寿宴上收到天蚕丝,那之后便不用说了,这次连容有幸得了这批天蚕丝,也该他连家走运。
朱文渊心里甚是欢喜,他虽为庆王世子,也被封了郡王,可在皇族中的地位却不高,别的亲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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