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麟晗痛惜赵从龙,怎会将赵从龙下狱,他心中挣扎良久,最终单膝跪在了穆知然面前,替赵从龙求情:“赵将军一时失言,是我治军不严,穆帅要处罚,罚我便是。”
“侯爷您别求他,他就是……”赵从龙的话戛然而止,冉泽清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馒头塞进了赵从龙的嘴里,让这个还不知好歹的将军住口。
穆知然忽然弯下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燕麟晗,而后又对燕麟晗行了一礼:“燕侯大义,穆知然佩服,然赵将军犯错,就该他自己承担,燕侯应是清楚。”
又是一招怀柔之策,燕麟晗心中忿忿,可穆知然已是给了他和赵从龙台阶下,他若再与穆知然起冲突,谁知穆知然会不会赏一棍。罢了罢了,今日换帅,合该让穆知然逞威风,燕麟晗向穆知然抱拳回礼,不再与对方争执。
赵从龙等人被带下去杖责,有些要替赵从龙出头的人被燕麟晗拦下,燕麟晗让堵在穆知然身前的苍云军退下,给穆知然让出一条路来。
穆知然凛然向前,踏上校场高台,居高临下望着如墨色潮水般的玄甲军队,藏在胸中的快意酣畅呼出,多年前他便期望成为一军统帅,奈何天意弄人,他终究成了文臣。
跪在高台下的燕麟晗却是郁结难舒,多少次都是他登临高台检视军姿,今日换了他在台下被人俯视,就连威风也被穆知然杀了一回,这场出征于燕麟晗来说,怕是从军生涯最憋屈的一场仗。
几位苍云将军被穆知然杖责,燕麟晗心知此事因他而起,心中愧疚不已,等穆知然离去,他火速命军医替几位将军疗伤,又亲自取了疗伤丹药,端着药碗探望。
二十军棍对武人来说并不要命,却仍要躺在榻上将养一二日。燕麟晗心中不快,还有五日大军才会开拔,穆知然择今日换帅,又惩处赵从龙等人,定是捏算好了日子。奈何自己没穆知然那样的花花肠子,还是被穆知然将了一军。
趴在榻上的赵从龙等人见燕麟晗亲自端着药碗探视,忙要翻身下地向燕麟晗行礼,然这二十军杖棍棍结实,动一下便扯着伤口火辣辣地疼,诸人倒吸凉气,嘴上直向穆知然祖宗招呼。
“各位叔伯,是我牵连了诸位。”这些老将军一直跟随在老燕侯的左右,老燕侯故去时将他们留予了当时才十五岁的燕麟晗,论资历他们不用吃敬燕麟晗这小娃娃,但就是靠着他们,燕麟晗屡立战功,最终承了老燕侯的爵位。今日穆知然这二十军棍打在这些老将军身上,燕麟晗痛心不已,巴不得自己替他们受着,可老将军们护着他还来不及,自不愿让他去替自己受辱。此刻铮铮汉子,眼角悬泪,跪在赵从龙等老将军面前,久久不愿起身。
赵从龙等人哪见得着燕麟晗这样,赶忙唤燕麟晗起来:“皮肉之伤,将养几日就好,侯爷金贵之躯,快些起来,莫让我们无法向九泉之下的老侯爷交代。”
燕麟晗对着赵从龙等人一一再拜,这才站起身来。赵从龙等人心疼得紧,若非穆知然这文弱书生,燕麟晗与他们怎会受此大辱?想到此,赵从龙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砸在榻上,恨声骂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等出了长安城,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赵从龙这一声骂,当即有人响应,一时间屋内此起彼伏皆是痛骂穆知然的声音,此刻这些驰骋疆场的老将军们也只得这般发泄。
然而,燕麟晗笔直站着,却一言不发。赵从龙瞧见燕麟晗抿唇不语,问道:“燕侯怎么了,是顾忌那小子再拿我们下手吗?我们虽比你年纪大,但身子骨受得着,你不用管我们。”
燕麟晗脸色严肃:“我不是顾忌穆知然,我是顾忌……”燕麟晗用手指了指天,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从龙虽知晓燕麟晗说的人是谁,却不解燕麟晗为何要顾忌那人,他道:“圣人又如何,他穆知然一看就是不知行军作战之辈,他打了败仗,难不成还让我们背黑锅?圣人不聋不瞎,是非黑白还分不清?”
“叔伯说笑,圣人自是有决断的,我是担心圣人会不会对苍云军留了心眼。”燕麟晗说这话时,感觉手心里渐渐沁出了冷汗。面对百万敌军他可以面不改色,但自古圣心难测,今日若非穆知然那一句“他们是大唐的兵”,提点了自己一下,燕麟晗怕还不知留心。
赵从龙脸色也变了,虽知周围不会有人泄露,他仍旧紧张地瞅了几眼紧闭的门窗,而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说,穆知然是圣人派来监视我们的?”
“那倒不像,但小心总不为过,我们暂且先听从他的安排。”燕麟晗思索一番,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赵从龙毕竟是武将,哪里受得了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冷哼一声,说道:“不论他安的什么心,只要这一仗他打输了,就别怪我也奏他一本!好让他知道,被人弹劾的滋味!”
燕麟晗会心一笑,向几位将军再次抱拳行礼:“那时便由我替叔伯上这道奏本吧。”
赵从龙道:“甚好!”
雨水飘落,长安城东市街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穆知然与冉泽清共撑一把伞,两人皆穿着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衫,衬得俊逸清雅,频频引得身边女子投来欣羡目光。然而两人目视前方,一边走一边交谈,丝毫没在意周遭目光。
冉泽清抄着手,脸上满是笑意:“老燕侯带兵是一等好手,没想到这小燕侯青出于蓝,二十万苍云军军心齐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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