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回了京,再去寻那玉铺老板,看有没有办法补好了吧。
“少将军、少将军!”珑夏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脸的喜色。
“什么事这么急?”林继小心翼翼地收好玉。
“京里来了使者,你猜猜是谁?”
“我猜不着。”林继摇了摇头。
“是中书令李大人的公子,”珑夏喜滋滋地道:“陛下派人前来北关,定是来慰问少将军的。”
“别瞎说,天子使者,自然是来劳军的。”林继这样说着,心中却是一阵欣喜——司徒毓也在挂念着她么。
想要得到司徒毓消息的冲动占领了全部心绪,她快步向外走去:“他现下在何处?”
“被老将军迎到中军帐里去了。”见她如此口不对心,珑夏掩嘴一笑:“少将军可走慢些,你的伤没好,别摔着了。”
一路疾行至中军帐,过见李昀之一身锦袍,与林修远言谈甚欢。
“李公子。”
“皇夫殿下,久违了。”李昀之笑嘻嘻地向她拱手。
“李公子,怎地此番却是你前来劳军?”这李昀之虽然是李敬亭的儿子,身上却没有什么官职,此番照理说不该由他来才是。
“还不是因为有人惦念着领军在外的人,这才遣了我来做苦力,慰问慰问那人啊。”李昀之促狭地眨了眨眼。
林继心中一阵甜蜜,面上禁不住浮起笑容:“她……可还好么?”
“唔……不大好。”李昀之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林继大是紧张:“她怎么了?!”
“寂寞如雪,相思成疾,为伊消得人憔悴……”李昀之摊了摊手:“又怎么好得起来。”
林继面上一红:“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李昀之哈哈一笑,从袖中摸出了圣旨,制止了两人的跪拜,便宣读起来。
圣旨上无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慰劳前线将士的话,顺便对劳苦功高的的林家老少将军一番鼓励嘉奖,赏赐无数。
两人谢恩之后,林修远向林继使了个眼色,道:“使者想来有许多话要与她说,老夫便不打扰了。”说着向李昀之抱了抱拳,出了中军帐。
李昀之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真是累死了!”他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顺手便将圣旨丢过一边。
见他如此,林继挑了挑眉,略觉好笑:“怎么?”
“令祖气势十足,同他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李昀之叹了口气:“不愧是名震边陲的老将。”
“爷爷哪有这样可怕,我看你方才不是挺轻松自在的么?”
“那都是装出来的……说起来你爷爷的气势比皇姐姐还足,真是……”李昀之自嘲一笑:“不说这个了,有人让我来问你近来可好。”
“我……”林继禁不住摸了摸胸口的伤处:“挺好的。”
“是么?”李昀之挑了挑眉:“可我怎么听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
林继眉头一跳,强笑道:“哪有此事,许是谣传罢。毓……陛下不知道吧?”
李昀之笑得灿烂:“你以为关于你的任何风吹草动,能瞒得过上边那个人么?”
“那她……”
“她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带了许多上好的伤药过来。”李昀之抱臂胸前:“说起来,北关战事究竟如何了?”
“鞑剌已败,只剩收拾残局了。”
“那敢情好,上边那位说了,若是战局已定,便让你凯旋还朝,不得耽搁。”
“还朝?这……”听得要回京,林继心中便有几分窃喜:“只怕要问过爷爷才行。”
“既是陛下旨意,你便回京罢。”帐帘一掀,林修远大步走了进来,也不知方才的话听到了多少:“鞑剌残部已举族北迁,短期内无法对北关构成威胁。草原九部亦没了动静,想来是不打算为一个苟延残喘的部族而与我朝为敌。”
“爷爷?”
“善后之事,我自会处理,你只管回京复命便是。”林修远挥了挥手。
“是!”林继努力压下兴奋,高声应道。
林修远摇了摇头:“去准备准备罢,明日一早便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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