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与弘农同为京畿要地,县令一职非同小可。如今这两处地方的县令竟同时病死,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恰好。
正思忖间,东林卫大将军已被带了进来,见他便抱拳行礼:“末将刘已见过李大人。”
“刘将军不必多礼,”李敬亭摆了摆手:“长安令弘农令病故一事,你可听说了?”
“是,末将负责京畿治安,听闻两位病故,自当前望一探。”刘已恭敬答道。
“哦?结果如何?”李敬亭追问道:“当真是病死的?”
“是,末将询问过为他们诊治的大夫,说他二人都是中风而死。”
“都是中风而死?”李敬亭面带讥讽:“何时死的?”
“据两家亲眷说,一位是在丑时三刻,一位是在寅时。”刘已有问必答。
“这倒像是约好了赴死,”李敬亭冷笑一声:“去查查这两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大人的意思是……”刘已微露诧异之色。
“本官会派人安抚好他们的家眷,你只管行事便是。”李敬亭转身回到书案后:“新的长安令与弘农令不日便会到任,他们会协助你调查此事。”
“是,”刘已应道:“大人可还有吩咐?”
“去吧。”
刘已拱了拱手:“末将告退。”
待他走后,李敬亭又拿起奏折仔细翻阅:“病故,哼……当真荒谬。”随手取过空的奏折,便要写折子上呈司徒毓,耳中忽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正对上李昀之含笑的面容。
“昀之?你到书房来做什么?”李敬亭皱眉道。
“孩儿方才在书房外听到了爹爹和刘将军的对话,”李昀之道:“你们在谈要事,孩儿不敢打扰。”
李敬亭“嗯”了一声:“有什么事?”
李昀之不答,目光在那才写了几个字的奏折上停了停,道:“爹爹打算将此事上呈给陛下?”
“长安弘农两令同时毙命,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要由陛下定夺。”
“陛下此刻在骊山逍遥快活,别说是死了两个县令,就算是龙牙军大统领死了,也惊动不了她。”李昀之笑嘻嘻地道:“爹爹呈奏折上去,多半会被搁置。”
李敬亭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这新任的长安令与弘农令,爹爹心中可有了人选?”
李敬亭陡然凝眉,重新打量自己的儿子:“昀之对政事,可是从来没有兴趣的,今日是怎么了?”
“昀之只是不忍爹爹为国如此操劳罢了。”李昀之从容答道。
“哦?那你倒说说看,你认为谁人适合接替长安令与弘农令?”李敬亭突然笑了。
“孩儿以为,弘文馆祭酒尚贤与刑部侍郎柏参可以胜任。”
李敬亭看着他,没有接话,目光却渐渐凌厉起来。
“陛下,长安快马呈书。”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司徒毓在林继怀中翻了个身,不耐地道:“何人的呈书?”
总管道:“是中书令李大人。”
“是他?”李敬亭是个聪明人,若无大事,定是不会上书打扰的:“何事?”
殿外传来翻阅的声音,只听总管道:“李大人言道,长安弘农两令同时病故,该如何处置,请陛下亲自定夺。另呈上新令人选,望陛下裁定。”
“什么?长安弘农两令同时病故?”司徒毓蹙眉道:“竟有这般巧合之事?”感到林继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司徒毓忙道:“你先退下,此事朕稍候再行处理。”
“毓儿,”林继抬手揉了揉眼睛:“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过两个官员病死了,中书令问我新的人选罢了。”司徒毓不想她卷入这些烦心事中,便大事化小地敷衍过去。
“嗯……”林继也没在意:“什么时辰了?”
“天还未亮,陪我再睡一会。”司徒毓扯着她的衣襟,打了个哈欠:“不许再说要起来练武的事了。”
林继无奈地看着妻子:“刀法一日不可荒废,这可是你父亲秦王说的。”
“那你是要听娘子的呢,还是听岳父的?”司徒毓笑盈盈地看着她,明眸之中分明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见林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司徒毓道:“更何况,我又没有不许你练武,只是心疼你,让你晚起一些罢了。”
秦王,爷爷……大家都是娶过妻的,你们一定能够谅解孩儿的……
“我听你的便是。”生活规律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林继如是说。
司徒毓得意一笑:“既然听我的,便好好地再睡一觉。醒来之后,你练你的武,我看我的奏折,如何?”
“好。”这个决定甚得林继之心,她拉过薄衾,盖住了两人:“睡吧,昨夜你也累了。”
司徒毓被她说得面上一红,轻啐一口道:“什么累了,难道昨晚你便很轻松么?”
微怔之下,林继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也好,我要睡了!”司徒毓有些赌气地翻过身,留给她一个冷淡的背影。
“毓儿,我……”林继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时,眼前的人儿却似睡得熟了,将她晾在了一旁。
林继最是不擅哄人,见此也只能急得抓脑袋,却无任何办法可想。
早知如此,昨晚还不如自己累一些的好。
司徒毓这一觉却没有睡多久,醒来之时,林继还在身旁熟睡,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司徒毓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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