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上官鱼看了司徒毓一眼。
“这林继,究竟杀是不杀?这兵权,究竟削是不削?陛下已然将林继的事搁置了大半月,难道便没个主意么?”少年的样子仿佛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般,极是不满:“让林继进京,是来做质子的,可不是让他风风光光地做龙牙军副统领的。”
上官鱼淡然道:“陛下近日没有再去寻林继?”
司徒毓总算开口了:“不曾。”她自己找过来的算不算?
“陛下这是玩够了?”上官鱼略扬起秀眉。
凡是司徒毓看上的玩具,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去的。同样没有一个玩具,能让司徒毓保留长久的兴趣。玩够了林继,也是预料中的事。
少年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露出几分嗜血的意味来:“若是玩够了,是不是可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徒毓却没有回答,整整衣襟,坐起身来:“天气愈发地热了。”
两人一怔均不理解她这么说的用意。
“鱼姐姐和曲儿……想不想去骊山避暑?”司徒毓神秘一笑。
上官鱼不置可否:“陛下准备带何人去?”
“不多,也不少。”司徒毓掠了掠耳边的发丝:“鱼姐姐为朕辛苦了这么久,也该好生歇息歇息了。中书令李敬亭,便让他留在朝中替朕处理政务罢。母后成日礼佛,也该放松放松了。”她笑瞥上官鱼一眼:“至于那三个所谓的皇夫待选……”她悠悠地道:“自然也要跟去才有意思。”
少年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折扇:“咱们的封狼将军呢?”
“他自是要率领左八卫护卫圣驾,”上官鱼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司徒毓肚里的那点小九九:“是也不是?”
“林继身为龙牙军副统领,护驾是职责所在。”司徒毓笑得高深莫测。
“看来这一回骊山之行……倒有趣得紧。”少年跳下书案,将自己扔进了椅子里:“我拭目以待。”
林继觉得自己天生便是劳碌命,好好的旬休,又被女皇幸骊山汤泉宫之事给打乱了。她身为龙牙军副统领,须带领左八卫护送随行车驾,容不得半点闪失。
幸骊山的事足足准备了十来天,这才成行。临行之时,她有想找虞罗,却始终不见他身影。
“老师莫不是失踪了?”林继叹气。
“先生不会有事的,少将军不必担心。”珑夏在为林继收拾行囊。
心中比谁都清楚,若虞罗有心藏匿踪迹,谁也休想将他找出来。可她不明白,虞罗藏起来做什么?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还想找先生商议商议。”
珑夏道:“少将军,你也该学着自己做些决断了。先生说过,在战场上,他可以做你的军师,助你取胜。可是你的人生,却不该由他左右,而应由你自行决断。”
林继想了想,点头道:“是我太依赖老师了。”
“先生还说过,少将军在战场上冲动刚烈的性子最是要不得,凡事能忍则忍,千万,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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