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若不听你也不要去了!”南宫煊实在是被他吓怕了,丝毫不肯放松对他的看管。
李云恪和他对视一阵,妥协地摊了手,“那好吧。”
“你要是早这样听话,我不知要多省心。”南宫煊语气软下来,上前一步,单手抱住他的腰,微抬了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这段日子我在谷中找你,每天都提心吊胆,怕我最后找到的只是你的一具尸身。我再也禁不起吓了,云恪,算我求你。”
李云恪被他说得心里生疼,抬臂抱紧了他,“到底是谁吓谁?你跑到这种地方来都不叫个人跟着,我都后怕。”
“康辉是跟着的,到不见谷附近后他便去找庄子里的人,想要带更多的人入谷。可我等不及,没听他叫我等他的话,他一走我就闯了进来。”
李云恪戳了下他的腰算是惩罚,又摇头道:“康辉要是足够冷静就不该再带人进来,此时叫人守在外头,远比到里边乱闯要有用得多。”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高一低的紫竹哨声,是荣晏在唤人了。
李云恪与南宫煊又交换了一个亲吻,这才朝那边走去。
时辰差不多,人手已经就位,只等着李云恪作出最后的指示。
“稍后一定跟紧我。”李云恪捏了捏南宫煊的手又放开,经过荣晏身边时,给他使了个眼色。
南宫煊丝毫没察觉,轻嗯了一声。
荣晏不动声色地垂下头,心里叹息连连。
不见谷的夜是极黑的,无论在此间待多久都无法让人习惯这种黑夜,那种仿佛要被吞噬的感觉会让很多人受不了,需要时刻确定身旁有人,才能使自己不致恐惧慌乱。
因而此时虽说是在黑暗中疾行,南宫煊听着李云恪熟悉的脚步声,心中却觉踏实。
那声音是极轻的,时而还要间断,若有似无,要不是南宫煊功力深厚再加上李云恪有意为之,根本不可能被听见。
按理说分别这许久,哪是听听脚步声便能知足的?可此时在黑暗中辨着属于那人的一点声音一丝气息,竟是一扫这几个月来的不安与煎熬,从心底深处冒出失而复得般的强烈喜悦来。
旁边忽然连续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
南宫煊沉浸在喜悦中尚未回神,还要继续往前走。
身前却横来一只手臂,阻住了他的去路。
一行人停下,大气都不敢出。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猛兽吼声再未出现,前头才传来一声哨响,示意众人再次行进。
南宫煊被夹在当中,随着这群人一起动作,听了半晌却没能再次分辨出李云恪的脚步声,不由皱起了眉,唤道:“云恪……”
“嘘!”身边的荣晏示意他噤声。
南宫煊怕误了大事,虽有疑惑,却没再言语。
可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还是没有感觉出李云恪的存在,终是忍不住了。
始终留意他动静的荣晏感觉他停住了脚步,不由心里叫苦,探手想握住他手臂以防他乱跑,可才伸手竟就被打了回来。
南宫煊心中怒极,简直想大声喊李云恪,不过总算没完全丢了理智,只压低声音语气不善地道:“他人呢?”
荣晏正为难,西边突然喊杀声震天,不多时火光起,穿透浓重的雾气,点亮了半边天。
南宫煊心头一凛,才知李云恪说要自己打头阵,便是明白自己会拒绝——他竟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下了套。
“南宫教主,主子并没骗您,他会往南去的。”荣晏很没底气。
火光在南宫煊眼底映出一片阴沉,他握紧了拳,沉声道:“我不会坏了他的好事,带路。”
第193章 决战
被李云恪的人围住的时候,贲鸿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几个月内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了,不是你打我便是我打你,没什么好稀奇。
可在夜里,还是第一回。
贲鸿生当晚果未留宿洞中,而是在洞外树上,这才免去被树枝削成的木箭戳个对穿的命运。
所剩兵士本就不多,又被李云恪的人出其不意杀了不少,贲鸿生不敢硬来,意图分兵两队突围。
山洞周围很快烧了起来,火势迅速蔓延,想要脱身怕是不易。
贲鸿生站在最后,看着前头拼杀的双方,心念微动——这火光倒是比黑暗更好利用一些。
有人大喝一声,不躲不闪地和项铎硬拼了起来,手上九节钢鞭舞得虎虎生风,火光映照下,那人左脸上一道伤疤更显狰狞。
他身后,五六个黑衣人护着当中身着红色披风的男子,似是不要性命也要从项铎那里豁出一道口子。
另一侧,二三十个士兵慌不择路地想要往西边跑,出手不得章法,只是乱挥乱砍,看样子是怕死不想再蹚这趟浑水,只希望能逃出重围,有命出谷。
与攻击项铎那边的那群人吼出的杀声不同,这些人口中叫喊的,全是凄惨的哀嚎。
“主子,贲鸿生在那边!”秦少商见项铎处混乱不堪,就快被人突破,便想过去帮忙,“熊镇南和那些死士都在,贲鸿生果然是想往南走!”
李云恪却轻轻一笑,道:“那时我说贲鸿生会往南走,是因为他觉得我们都认为他不会往南走。然而我能想得到的,他未必就想不到。”
秦少商被他绕得有些晕,加上还在担心项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李云恪没再解释,掏出紫竹哨子高高低低吹了几声。
秦少商一怔,“主子让项铎卖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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