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凝视着闭目的龚季云,在内心迅速做了个决定——令扬不能再受到伤害,这种局面必须要结束,必须要结束!
龚季云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眼睛。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曲希瑞握着他的手,含着泪望着他,问:“你怎样了?令扬?你把我吓死了。”
龚季云扬起了睫毛,望着曲希瑞,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昏晕后的恍惚。接着,他就突然振奋了,他紧张地想支起身子来,曲希瑞按住了他,急急的问:
“你干吗?你暂时躺着,不要动。”
“我要去找……”龚季云说着又要起来,曲希瑞又按住了他。
“以农去找凯臣和君凡了,有消息会立刻和我联络。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龚季云的身子一僵。
“希瑞……凯臣和君凡……他们……”他无力的说。
“令扬,你不要往心里去……凯臣和君凡……他们只是……”
只是什幺?曲希瑞却说不出来。
令扬造成的这个伤口太大了,有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令扬,你放心!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凯臣和君凡会回来的!他们会回来的!”会吗?曲希瑞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他必须这幺说,眼前这个人为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也受了太多的罪,他只能这幺说!
会吗?龚季云侧过头,他看着曲希瑞,他的目光那幺坚定不移。他定定望着他,他能相信吗?他要相信吗?在彼此说了那幺多绝情的话后,在彼此做出了那幺多绝情的事后,他还有资格要求凯臣和君凡的原谅吗?
倦怠的合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太累了。意识逐渐恍惚的他,朦胧之中感到自己被轻轻拦腰抱了起来,熟悉温暖的气息,让人安心放松……
希瑞,希瑞!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我必须要撑过去!在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后,我不要大家再次面临让人心殇的第二次分离!
黎明来临了。
龚季云被送进卧室,喝完一杯放了一颗安眠药的牛奶后,他在复病后的疲倦下睡着了。曲希瑞也退回了客厅。坐在窗前的靠椅里,他看着曙色逐渐的染白了窗子,看着黎明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透窗而入,他不想再睡了,脑中只是循环的、反复的想着令扬,想着学生时代的那一年如真如幻的生活,想着令扬的不告而别和他们的黯然神伤,想着他们这十年所品尝的辛酸痛苦,想着令扬和他们的重逢,想着他们给令扬带来的伤害,想着令扬留给他们的伤口,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和他们相同的一群人。
他们是那种互相打击又互相疗伤的朋友,他们是那种相互捉弄又相互关心的朋友,他们是那种永远将对方的喜怒哀乐安全与否摆在首位的朋友,他们是那种一边糗一边帮你收拾残局的朋友,他们是那种即使相隔两地十年未见也让人牵肠挂肚食不下咽的朋友。
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信任的人。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潜意识里的他们才不能原谅令扬,才会在面对令扬时失常?是不是就因为如此,伤了令扬的他们同时也被伤?
门铃响了,惊散了曲希瑞的思潮,他起身去开了门,并不吃惊的发现站在门外微笑着人的是南宫烈。这情景依稀有些熟悉,曲希瑞想起来了,上次是在他的公寓,南宫烈也是如此这般站在门口望着他。
南宫烈很快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他靠在门上,眼光越过曲希瑞,在客厅里搜寻着什幺,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欣喜,还有淡淡的怒气。发现客厅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又折回来。想了想,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烈,等一下好吗?”曲希瑞轻喊。
南宫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
“令扬是在里面吧。”肯定的语气。
“是的,他在睡觉。”曲希瑞简单明了的说。他深深凝视着南宫烈,喉头涌动着不久前想到的、要对南宫烈说的话。
“希瑞,你有话要对我说?”细心的南宫烈注意到了曲希瑞的欲言又止,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曲希瑞要对他说的话必定和令扬有关。
曲希瑞点点头,南宫烈和他一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说吧。”南宫烈握住了他的手,温和的说。
“烈……”曲希瑞还犹豫着。他不知道说出来后,南宫烈的反应会是怎样。
“希瑞。”南宫烈仔细的看他:“如果是你真心想要告诉我的,那就说出来吧!如果有什幺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好吗?”
曲希瑞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迟疑,他慢慢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他和令扬在医院重逢、令扬的逃离、他的爆发、令扬吐血、以农的到来、凯臣君凡的冷漠、令扬再度吐血,他的担心、他的忧虑、他的不安……他说了,越说越自责、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像洪水决堤般滔滔不绝的说了,全部都说了。包括自己逼得令扬无路可逃,亲眼目睹他的两次发病,叶若非打了他一顿耳光,得知了令扬当年无缘无故失踪的真相。
他说了很长时间,之间他有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眼泪又来了。他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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